“能走了嗎?”譚千月眼角下壓,似不願多看她們一眼,那股矜持高傲的态度,叫她展現的淋漓盡緻。
幾人恍惚的大氣都不敢喘,江宴更是想立刻扔下身後的麻煩,跟着大小姐回府。
“江姐姐,我怕!”不大的小姑娘,好像身子都在顫抖。
“你先出去等我,這裡亂,我馬上就下樓。”江宴盡力拉開與皎皎的距離,奈何這孩子抓的太緊。
譚千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見人下樓,江宴這才敢大口喘氣,她怎麼來了,可真是太寸了。
“這是你家娘子?你可撿着寶了。”同行的明淑羨慕的眼睛都直了。
“我得先回了,這個……這個皎皎姑娘,你們誰先帶她躲兩天?”江宴急的額頭有些潮濕。
“我們可沒地方安排她,還是你自己看着辦吧!”幾人均是搖頭。
“哎!你先跟我走吧!”繼續将這小姑娘留在這,今個就算白幹了。
“真的?”小姑娘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去與掌櫃的說情。”江宴捂着錢袋子,很沮喪的去找天香樓的管事說情。
最終用五十兩銀子賠了打壞的東西,又用五十兩接皎皎出去躲幾天,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麻利的辦完一切,領着驚魂未定的皎皎姑娘出門後,發現哪有馬車,譚千月壓根就沒想等她。
江宴隻好帶着皎皎一路走回家,可是就這麼明晃晃的把人帶回家豈不是找死?
但總不能将人扔去江府吧?若是被譚家,譚千月知道了就更解釋不清了,哎呦,真是冤孽。
“江姐姐,我們要去哪裡?”皎皎開心的跟在她身後。
“我也不知道!”江宴的頭又低了半分。
“為什麼會同意去畫舫?”皎皎還有一年才會梳籠,她很小就到了天香樓,若是堅決反對,管事也未必會将她如何。
“家裡妹妹又病了,娘親沒辦法才找到我,我想着幫了這次便不再聯系,可是到了畫舫後我便後悔了。”小姑娘有些心軟,至今還惦記着家裡。
“如今你惹怒了那潑皮,可有想過今後要怎麼辦?”
“若是實在沒辦法,找跟繩子算了。”皎皎小聲回道。
江宴回頭瞪了小姑娘兩眼,沒好氣道:我才該找跟繩子吊死。
随後沒辦法,還是将人扔去了江府,說什麼也不能帶去譚千月的面前,隻能讓娘親先照應幾天,她繼續收拾原主的爛攤子,看看能不能給小姑娘找了出路。
皎皎隻是中人之姿,若是想将她贖出來,估計那管事也不好意思開出天價。
安排好一切後,江宴終于進了譚千月的院子,她連腳步聲都輕輕的。
“呦,怎麼坐在這裡?”江宴想裝作無事發生。
剛一進門就對上一雙帶着寒氣的眼睛,譚千月一身淡雅的淺色衣裙拖地,直直的坐在鼓凳上,脫了成親這兩日的大紅色,反倒添可兩分冷豔。
“等你!”紅唇微啟,神色依舊淡漠。
“我們談談吧!”譚千月好看的眸子淩厲的看着江宴,讓她有種這人要秋後算賬的感覺。
她澄澈的眸子動了動,老實本分的在譚千月對面坐下。
“你原本是譚雪兒的未婚妻,如今陰差陽錯與我成親,可有怨言?”
“娘子說笑了,你都不曾治罪于我,我哪裡敢有怨言,況且我與二小姐也隻見過一面,更沒什麼感情可言,既然與娘子成親定會一心一意待你!”江宴一本正經說着好聽的,可對面非但沒看出高興,反而還黛眉微蹙。
譚千月聽到她叫娘子的時候,便開始不高興了,但一時又沒有其它合适的稱呼,隻好暫時忍下。
“一心一意?就像在天香樓那般?”譚千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宴。
“誤會,那都是誤會,我本不想再與那幾人有什麼瓜葛,可今日她們找上門來,我也不想擾了府上的清靜,便想着去外面說清楚。至于那個小姑娘,從前隻是看她過的凄慘順手幫了她兩回,今日又剛好撞見不平事,巧合罷了。”江宴說的是事實,隻是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大小姐相信。
“我對你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不過有一點,你若是敢沾了天香樓的脂粉進門,我絕不饒你。”譚千月觀察着江宴的神色,說到香粉也沒看出這人心虛的模樣。
“不會,絕不會,你放心,我一定幹幹淨淨守着。”
“我讓你住在偏房,你可曾不願意?”譚千月繼續試探。
“我都聽娘子安排!”江宴趕緊表态。
譚千月沒說話,隻是心裡将她的嫌疑,減少了兩分。
江宴覺得今日的譚千月有點怪怪的,許是自己也沒認識她幾天,有不了解的地方很正常。
空氣突然安靜,過了半晌直到外面天色漸暗,才聽大小姐字正腔圓道:“明天夜裡洗幹淨過來伺候吧,記得去池子裡沐浴。”
“啊?”江宴無辜水靈的眼睛瞪的老大,都,都不需要培養一下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