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補充細節,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一個叫付眠的人在後門等池喻森,還有隔壁班那個陳遠跟他的小弟,池喻森一聽那個人的名字就跑到後門去了。”
“草。”
路政突然罵了一聲,把季子源跟瞿白音吓了一跳。
“怎麼又是他?該死的。”
他的表情很沉,平時笑着的時候看不出來,但冷下臉的時候就會發現,他那張臉其實很有距離感。
“砰——”
桌子被猛地一推,幾人循聲望去,邬柏祎站起來,眸色一深,“後門?”
瞿白音呆呆點頭,“嗯,後門。”
下一秒,邬柏祎的身影已經出了教室。
掀起的衣角帶起一陣風。
緊接着路政也反應過來,扯着嗓子就往年紀辦公室跑,留下季子源跟瞿白音兩人大眼瞪小眼。
季子源:“。”
沒人告訴我該怎麼做啊?
瞿白音喊他,“你去找班主任啊!”
他這才如夢初醒,撒歡似去找君蘭。
他看了眼邬柏祎,又看了眼池喻森,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比之前更和諧了點。
他之前也沒見到邬柏祎對誰這麼上心啊?
兩人之間有什麼秘密瞞着他?
走到一半,路政因被二班班主任抓獲而喜提一次訓話。
三人默默離開。
這件事鬧得挺大,至少一班的人還沒有從第一現場中回過神來,時不時就向回來的三人投去來自吃瓜群衆的好奇的眼神。
倒是沒人去問他們。
邬柏祎跟季子源直接無視,隻有池喻森繃着臉,僵着手走進教室。
直到坐在位置上季子源還是沒有想通,他幹脆去敲邬柏祎的肩膀,問,“你怎麼回事?”
邬柏祎看他一眼,“?”
他絮絮叨叨地說,“你跟池喻森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怎麼就沒見你對我這麼上心?”
“沒見過你那麼慌啊?”
池喻森頓住了。
心裡着急忙慌地想季子源是不是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不過這也算秘密嗎?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飄忽。
邬柏祎笑,以一種“你腦子有病”的眼神看他。
半響後,他終于賜了季子源幾個字,“我喜歡。”
邬柏祎慢悠悠向緊張的池喻森投去一個眼神,“我就喜歡我現在的同桌,我覺得特别和眼緣。”
“感覺小時候見過一樣。”
他輕飄飄的眼神落在池喻森的臉上,又移開,眸中的神色很淡,“就在那個小小的巷子裡,我們可是一見如故呢。”
“你有意見?”
季子源:“……”
說好的感天動地兄弟情呢?
曾經的諾言呢?
騙子!
等等。
季子源慢半拍地反應了一會,垂着眼睛思考,你們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教室嗎?
他大吃一驚:你們竟然背着他見面!
三人行,必有一人外之?!
他開始憤怒地給邬柏祎發消息質問他。
手機一直在震動,邬柏祎看了眼消息,沒回。
池喻森沒敢看他,背後肩膀那裡被打到的地方終于傳來遲緩的痛感,他僵着背,緩慢的呼吸。
池喻森漫無目的地想,還好他們都沒有問自己為什麼會打起來。
不然……
池喻森不太想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故事,就連路政也隻是知道自己不喜歡一個叫陳遠的人而已。
他悄咪咪看邬柏祎,剛好被他抓住。
邬柏祎笑着對他比口型,“怎麼了?”
池喻森搖頭,沒說話。
他覺得有點暖和。
可能是太陽出來了吧。
最後,這件事以陳遠被退學為結束。
不知道是因為當時路政吼的那一嗓子還是什麼原因,這件事比池喻森想得解決的速度更快,也更嚴重,反正從那以後池喻森就再也沒有聽說過陳遠的消息了。
後來季子源不小心說漏嘴,他知道了一點邬柏祎家裡的事。
這位家裡很有錢,一中新建的圖書樓就是邬柏祎他們家捐的。
池喻森若有所思地看着邬柏祎,覺得這件事多半跟邬柏祎也脫不了關系。
他感歎,這大哥還是當得太盡職盡責了。
池喻森連着幾天又給邬柏祎送了早飯,就算是小弟的時間到了他也依舊堅持。
邬柏祎沒怎麼在意,每次隻是笑着看他,然後在路政的質問下以及季子源的怒吼下接受了來自池喻森獨一份的早飯。
嗯,獨一份。
邬柏祎眉眼含笑地看着池喻森,自然又高貴地擡手,從池喻森的手裡接過今日的早飯,咬了一口。
一如既往的豆沙包。
甜的有點膩。
不過他都吃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