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季子源的話來講,那就是看着人模狗樣,實則狗都不如。
池喻森将這句點評奉為聖旨。
君蘭在跟其他老師說話,見兩人來了,就招呼他們過來。
她調出一張住校申請單,電腦冷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
“你媽媽昨天跟我說了讓你考慮住宿的事情,我跟她商量了一下,覺得住校是要安全一點,更何況你是一個人上下學。”
“不過決定權在你,你要是不想的話可以繼續走讀。我們都支持。”
說完,君蘭擡頭,發現邬柏祎竟然還在,她問,“你怎麼還沒走?”
邬柏祎一本正經道,“我在擔心我的同桌。”
池喻森:“……”
君蘭:“……”
她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轉頭又繼續看池喻森。
池喻森也才從剛才的無語中回過神來,說,“老師我住校吧。”
君蘭問他,“你确定?”
池喻森點頭,說,“嗯,确定。”
聞言,君蘭給他打印了一份住校申請書,遞給他。
君蘭說,“那你幹脆明天或者後天就把東西搬過來吧。”
池喻森:“好。”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事情了,君蘭甩甩手讓他們走了。
回到教室,池喻森就看見一臉嚴肅的季子源,以及不知道多少次串班串過來的路政。
兩人都用手撐着頭,表情十分嚴肅。
池喻森覺得他們可以去應聘光華二中的保安。
池喻森坐下,路政很是悲痛地說,“三木啊——”
池喻森:“?”
路政:“我們是不是天下第一的好哥們?”
池喻森:“?”
又來?
路政沒管,他繼續說,“為什麼你都不跟我手挽手一起走?!跟他一起走?!”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邬柏祎。
邬柏祎眉頭一挑,笑着看池喻森。
被忽視的季子源跟路政:“。”
我們是很沒有存在感嗎?!
路政破大防,“為什麼啊為什麼?!”
池喻森不解地看他,“怎麼了嗎?”
他從破防的季子源看到破大防的路政,又看到邬柏祎,最後說,“都是朋友,不能手挽手嗎?”
邬柏祎慢悠悠地把手伸過來,當着路政跟季子源的面牽起池喻森的手,捏了捏。
他歪頭,眼睛彎彎,“怎麼了嗎?”
邬柏祎語氣纏綿,停了會,又說,“不可以手挽手嗎?”
他又捏了捏池喻森的手。
池喻森古怪地看他一眼。
路政:“——!!”
他差點一口氣沒咽下去!
池喻森:“你也可以。”
路政麻利地牽上了池喻森的另一隻手。
邬柏祎的笑容一頓。
他面不改色地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季子源:“……”
那現在就我一個沒手牽?
死Gay!
于是季子源憤然離場,然後中途遇到了來上課的物理老師,被趕回來了。
表情看着很欲哭無淚。
不過池喻森也跟他們說了自己要住校的事情,連帶着還在猶豫不決的路政也一塊下定決心。
他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也要住校。
池喻森鼓掌以示自己的支持。
兩人商量了一會,決定明天就搬宿舍,君蘭給他們分的。
池喻森回家後,敲了敲鄰居的門,讓付眠還有王阿姨幫他照看一下葡萄。
王阿姨自然是答應了,笑呵呵地把葡萄抱在懷裡面,一看就是喜歡得不得了。
付眠也乖乖答應,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池喻森下意識看過去。
來信人是瞿哥。
第二天下午,季子源就勾着邬柏祎的手來幫他們搬行李。
隻是邬柏祎皺着眉把他的手打開了,季子源又撒潑了好一會才罷。
搬宿舍搬得很快,不過全程池喻森隻充當了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無他,被邬柏祎一手包辦了。
原本季子源想來幫忙的,但是等他抗完路政的行李後,已經喘得跟頭牛一樣了,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季子源趴在桌子上休息,路政隻能在一邊罵他不中用,一邊搖頭自己鋪床。
池喻森倒是想幫忙,但被邬柏祎一句“坐着就是幫忙了”給勸退了。
他乖乖坐在椅子上,看着邬柏祎給他收拾。
耳邊傳來季子源羨慕嫉妒恨的聲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黑心烏鴉對人這麼好呢。三木啊,你要小心一點,小心他偷摸報複你。”
池喻森盯着他,覺得邬柏祎的背緊繃了一下,又側過身去,眼睛專注地看着床單。
他突然覺得這張臉很眼熟。
好像小時候見過一樣。
池喻森點頭,說,“應該不會了。”
畢竟,他已經報複過自己一次了。
報複的内容是限定時間為一周的小弟。
他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最終視線落在邬柏祎身上,校服被他穿的很帥,跟手上拿着的黃色格子床單很不相符。
有點好玩,池喻森想。
隻是越看越覺得眼熟,難道真的見過嗎?
池喻森看着他的背影,倚在闆凳上,手指敲了敲桌面。
真的,很眼熟。
他眯了眯眼睛,表情如常,若有所思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