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柏祎伸手,握住他的腰,臉往下湊,“那下次跟我說一下。”
“好嗎?”
池喻森胡亂的點頭,覺得和他的距離有點近,邬柏祎好像更好看了。
可能是戴眼鏡的原因吧。
他慢吞吞地想。
邬柏祎在池喻森掙開之前就提前松手,領着池喻森進去。
裡面很整齊,桌子上除了教輔資料,台燈,跟幾支筆之外就沒有别的東西了。
邬柏祎往床上點了點,“去睡吧。”
池喻森眨眼睛,“我不困。”
邬柏祎看着面前眼睛一閉一閉,就差兩眼一閉就之間睡在地上的某人,笑了一下,“你眼睛都快跟得上502了。”
他趕池喻森,“去睡。”
邬柏祎房間了就鋪了一張床。
池喻森看了一圈,問,“你睡哪?”
邬柏祎聳肩,“睡床啊,你以為我睡哪?”
池喻森:“你還不睡?”
邬柏祎:“等會。”
池喻森有些猶豫,邬柏祎見狀問,“你嫌棄我?”
“……”
池喻森沉默,然後爬上床。
他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鼻腔中湧進一股木質香。
邬柏祎的燈是暖黃色的,照在黑色的房間裡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跟家裡面一樣。
迷迷糊糊的,池喻森想起來,他不是不住校嗎?
上次跟他打視頻的時候不是在家嗎?
身邊躺下了一個人,噓噓索索的動靜給池喻森好不容易培養的一點點睡意給晃醒了。
他睜眼,邬柏祎的臉在他的面前。
不超過兩分米。
他說,“睡了。”
邬柏祎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一個人睡這個床的話,那池喻森可以翻一個身還不怕滾下去,但是兩個人的話,這個就有些擁擠了。
池喻森沒有跟人睡在一張床上過。
他後知後覺地想,這樣是不是太親密了?
池喻森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合上了。
邬柏祎好像睡得很快,說完話就睡着了。
池喻森把自己縮成一團,盡量不占床的位置,悶在被子裡,嗅着另一個人的味道,很快睡着了。
黑暗中,邬柏祎睜開眼。
他無言凝望着睡到自己懷裡面的人,手指動了動。
邬柏祎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
莫名其妙的。
懷中人的溫度是那麼明顯,帶着熱意竄到他的臉上,連帶着耳朵也一并染上紅色。
其實他從池喻森跳到他懷裡的時候,自己的視線就莫名移不開了。
池喻森穿的白色短袖,月光下,顯得他露出來的皮膚很白,像是玉,眼睛卻是亮的,碎發飄着,跟貓似的。
邬柏祎在那瞬間,覺得自己甚至無法動彈。
眼睛黏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眼睛裡。
好響。
為什麼?
邬柏祎閉上眼睛,耳尖發燙。
他心髒跳動的聲音好響。
又響又快,震耳欲聾。
從他的胸腔傳到他的耳邊。
不僅僅是心髒跳動的聲音,還有——
池喻森的呼吸聲。
邬柏祎一滞,僵硬地想要轉身,卻被池喻森的手給抱住。
他低頭看。
池喻森不知何時靠他越來越近,現在已經翻到他的懷裡了。
臉靠着他的胸膛,手抱着他的胳膊。
他面色發燙地看着池喻森。
最終,邬柏祎伸手将他攬進自己懷裡,手落在他單薄的背上,緩慢地呼出一口氣。
為什麼?
“……”
邬柏祎覺得自己很早前似乎就在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要因為一個約定戀戀不忘八年?
為什麼要因為一次見面就深懷于心?
為什麼要因為一次對視就心髒狂跳?
為什麼要想接近他?
為什麼要和他靠得那麼近?
為什麼?
邬柏祎眨眼,緊繃的手放松下來,緩慢的呼吸聲湧進他的胸腔,他頓頓地閉上眼睛,手指觸碰到一絲熱意。
因為一直沒忘記。
因為一直在想。
因為一直想。
因為他願意。
兩人的呼吸融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
邬柏祎覺得自己的手在抖。
“……”
池喻森遲鈍地睜開眼睛,他抓了抓手中的“玩偶”,叽裡咕噜了一句。
“葡萄,你怎麼變長了?”
“砰——砰——砰——”
他有些煩悶地閉上眼,說,“你不要跳了。”
“好吵。”
隻是聲音越來越大,池喻森陷在溫暖的懷抱中,沒有抵擋住困意,再次睡去。
夢中,有人把他抱住,将溫度傳到他的全身,池喻森往裡面縮了縮,然後滿意地點點頭,沉進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