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
“我靠!?”
他撐在池喻森的身上,捂住了自己的心髒,“下一次可以提前說一下嗎?不然我怕我被三木你吓死。”
池喻森疑惑,“還好吧?”
路政深吸一口氣,對着池喻森念叨他的往事,“你說說呢?!”
“開學第一天你就被混混給堵了,然後又感冒發燒回家。好不容易才好了陳遠那個神經病就來找你,你身體好完了嗎就自己一個人上?!”
說到這裡,路政沒忍住狠狠刮了一眼池喻森。
池喻森:“……”
他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路政繼續說,頗有些怨恨的意思,“然後你就中途暈倒,要不是知道你隻是低血糖暈倒,那當時所有人都要被你吓死!現在呢?現在你竟然半夜跳窗?”
池喻森舉手反駁,“跨欄杆。”
“好,跨欄杆——”路政改了用詞,說,“你半夜别的不做,去跳,啊不是,去跨欄杆。你說說,三木,你是不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路政越說越嚴肅,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你這樣不對啊,我告訴你,你别想蒙混過關!以前是我倆沒有見面,但是我告訴你,現在我是你的朋友,不管是怎麼樣也好,你都得對自己的身體重視一點!”
“老早我就在想,你這樣不管不顧的,萬一真的出事了怎麼辦?以前你在二中發生什麼我都不知道,現在我倆一個學校一個班,你說我還能不能看着你點?”
“……”
路政還在繼續碎碎念,從食堂說到班級門口,從他倆之間的過去一直說到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好哥們、我還是不是你的朋友了?
池喻森頭都大了。
看着馬上就到了二班門口了,他忽地松一口氣,又眼尖地瞥見邬柏祎的身影,于是立馬加快腳步朝他走去,背影很是落荒而逃。
路政站在原地看他離開,琥珀色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遠離魔音撩繞的池喻森放下心來,跟在邬柏祎的身後進了教室。
一道道火熱的目光刷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邬柏祎一停,擋在池喻森的身前,他笑了笑,“大家這是怎麼了?”
目光更火熱了。
池喻森從他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來,頭發在空氣中飄啊飄,還有點炸毛。
季子源深吸一口氣,臉上帶着視死如歸的氣魄,他沉重道,“你倆……”
池喻森歪頭,“?”
季子源說,“是不是睡在一起的!?”
周圍的人對他投去了佩服的眼神。
邬柏祎笑,扭頭看池喻森一眼,又轉回來,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怎麼了?”
全班呼吸一滞。
季子源僵住了,宛若收到了明天火星即将撞擊地球,世界馬上就要毀滅而才中了一張彩票的可憐人。
邬柏祎臉上帶着笑,漫不經心地把池喻森帶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路政吵得他睡不着,隻能來找我了。”
他的視線晃了一圈,笑道,“有問題嗎?”
雖然校霸的聲音和語氣是很溫和的,但是卻莫名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的其他人:“……”
他們迅速反應過來,笑着打哈哈,“哈哈哈沒有啊沒有啊哈哈哈……”
池喻森疑惑地看他們,忽視了若有若無從不同角度傳來的目光。
說實話,他都快習慣這些目光了。
池喻森抿嘴,手把教材拿出來,陽光照在他的頭發上,像是金色絲線,襯得他的面容有些溫柔。
這些目光是帶着善意的,和以前不一樣的。
他不讨厭。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喻森對這些目光有了抗性所以太過鎮定,還是季子源吃了熊心豹子膽,他開始在邬柏祎的眼皮子底下去戳池喻森的背了。
邬柏祎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上面,季子源選擇性忽略了。
季子源悲壯道,“三木啊——”
池喻森扭頭,他覺得季子源現在說話的語氣跟今天早上的路政一樣,很奇怪。
好像他被占了什麼便宜一樣。
季子源繼續悲壯,聲音中帶着同情,“你的清白還在嗎?”
池喻森一愣,“?”
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從季子源皺着的一張臉看到邬柏祎要笑不笑看起來有點吓人的臉上,然後才不解地說,“什麼?”
池喻森手落在腿上,邬柏祎自然而然地抓過他的手捏在手心裡把玩,像是什麼玩偶一般從指腹到掌心。
不熟悉的感覺傳來,他象征性地動了動手,邬柏祎抓着他掌心的手滑到手指,抓着晃着玩。
池喻森:“我的清白?”
他不是男的嗎?
但是為什麼會扯到清白上面?
他發生了什麼他自己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知道的事情嗎?
可能嗎?
不……吧?
池喻森垂下眼思考,完全沒看見季子源在瞥見他們手上動作後愈發驚恐的表情。
季子源:“!”
他面色震驚,舉止無措,神情扭曲。
邬柏祎瞥他一眼,然後輕輕笑了一下。
季子源:“……”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威脅我!
你這個,該死的哄騙人家單純校草的可惡烏鴉!
他立馬給路政發了個短信。
【路正:。】
【路正:我早已心死如灰。】
【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