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喻森沒聽清,擡眼問他,“什麼?”
邬柏祎不告訴他,視線落在面前皺着眉的臉上,然後慢悠悠地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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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最先比賽,池喻森跟着廣播的聲音找到比賽的場地。
邬柏祎穿着選手服,站在跑道上,有一種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帥。
池喻森晃了下眼睛。
這場是跳高。
哨聲吹響後,他就見到邬柏祎遊刃有餘地開始了比賽。
結果幾乎沒有超乎池喻森的預料,邬柏祎輕輕松松地拿了個第一。
衣服時不時被撩起,露出了恰到好處的肌肉,緊繃的時候,充滿了力量。
池喻森看了一會後,就走到班級的休息區裡坐着。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人暖暖的。
池喻森有些迷糊,昨天沒睡好的瞌睡在這一刻襲來,他躺在椅子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睡醒的時候,剛想站起來就發覺自己的肩膀上靠着一個人。
池喻森扭頭,是邬柏祎。
眼上的青黑很淡,呼吸平緩,看起來睡得很熟,脖子上還挂着兩個獎牌。
池喻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外套給他披上了,然後就這個姿勢等着邬柏祎醒過來。
畢竟是冠軍,還是要照顧一下。
就這一次。
池喻森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借口,于是便心安理得地給邬柏祎當人形靠墊。
在他沒看見的地方,邬柏祎輕輕笑了一下。
路政跟季子源都報的三千米長跑。
比賽到最後幾乎是兩個人的角逐,兩人一前一後,就算呼吸不穩也沒忘記互相放垃圾話。
路政:“嘿…我,就說你比不過我……我吧,被我,甩在後,後面了吧……”
季子源:“我,我呸,你等,等着吧,等會,我就秒殺你,給我等着……”
兩人互相罵口水罵得起勁,在距離終點線隻有五十米的地方被後面的人超了。
最後兩人一起超的終點線,一分不差,一分不少。
剛好并列第二名。
就連旁觀的王海宏都連連稱奇,說是要把這百年一遇的場景給記下來,剛好當作文素材。
路政:“……”
季子源:“……”
那我剛才拼死拼活的嘲諷算什麼呢?
算作文素材嗎?
兩人看着手中一模一樣的獎牌,決定放下自己對對方的偏見,不約而同地忘記剛才的嘲諷,兩手一插,又是世界第一的好哥們了。
等喘得跟頭牛一樣的兩人終于緩過來去找池喻森和邬柏祎的時候,就看到歲月靜好還在睡覺的他們。
路政&季子源:“……”
路政:不是吧不是吧難道校草校霸是真的?不可能吧這是假的吧,三木你一定是累了吧,隻是因為太累了所以沒有睡好才一起靠着睡的吧。
畢竟直男都會這樣靠着朋友睡的嘛——
季子源:不是吧不是吧邬柏祎難道你真的做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嗎?你不會真的對三木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吧,一定是才比完比賽太累了對吧。
畢竟直男也會靠着對方的肩膀睡覺嘛——
路政&季子源:“!!!”
兩人先後各退一步,都看到了對方臉上僵硬的笑容。
路政眯眼睛:“子源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季子源傻笑,“沒有啊,我不知道他倆上課傳紙條的事情啊哈哈哈。”
季子源一頓,僵硬地看着路政。
路政冷笑一聲,拉着季子源到角落就開始逼問。
季子源掙紮了一下,“小路啊,自由戀愛自由戀愛啊!孩子都大了!”
路政繼續逼問,“少來了,他這是誘拐!是欺騙!玩弄我家三木的感情!”
季子源面露苦澀,“這,你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啊,咱也不能這樣下定論啊。”
路政面色扭曲,“你的意思是我家三木欺騙邬柏祎的感情了?!”
季子源磕磕絆絆地說,“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萬一三木是自願的呢。”
路政橫了一眼,語氣認真,一字一頓,“不可能。”
季子源還想繼續勸說,就聽到池喻森的聲音響起。
“什麼不可能?”
兩人瞬時間收斂了手上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在一秒鐘就完成了切換狀态。
路政陽光地笑了兩下,把池喻森拉過來,自己站在他跟邬柏祎的中間。
“沒什麼啊,我就是說說我們班這次肯定能得第一嘛。”
池喻森哦了一聲,說,“第一是我們班的。”
“再說,”池喻森瞥他,“你一個二班的,現在來我們一班幹什麼?”
路政西子捧心,“你嫌棄我?!你以前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我好傷心三木!”
邬柏祎散漫的聲音傳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我們現在可是競争關系。”
他朝着路政淺笑,“你說呢?”
路政:“^_^”
邬柏祎:“^-^”
旁邊唯唯諾諾的季子源:“……”
他敢打包票,這臭烏鴉肯定是聽到剛才的對話了!!
百分百!
季子源疑惑,你對你自己很有自信嗎?
竟敢直視來自路政的微笑攻擊!
那可是池喻森關系最鐵的哥們!
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