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又不知是誰跑去找前台要了話筒,給在場所有人來了一首跑調跑得親媽都聽不出來的歌。
但是好在感情充沛,觀衆也十分給勁,各個拍掌說好,甚至還安排好了下一個登場的選手。
季子源撺掇李連冾上去發表一下感想,李連冾抖抖衣服,端着自己的果汁就上去了。
他露出了标準的八顆牙齒,眼含淚水,哽咽道,“很感謝大家都願意來參加這場聚會,我——”
學委冷不伶仃開口,“别說場面話。”
全場猛地安靜,然後爆發出震天動地的笑聲。
“學委你真會拆台哈哈哈哈!”
“班長别哭!我們替你教訓學委!”
“都這個時候了,學委你就給我們弱小可憐的班長一點面子吧!”
于是李連冾好不容易憋出來的淚水徹底消失在眼角,他憤怒地刮了一眼學習委員,恨恨道,“……大家都玩的開心!”
稀稀拉拉的“好”冒出來。
最後李連冾隻能蕭瑟地回去繼續吃火鍋。
他為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演講稿默哀一秒。
他們足足玩到晚自習下課的時間,趕着下課鈴聲響起回到了教室。
君蘭一進門就是沖天的火鍋味,她假裝嫌棄地皺眉,“怎麼才回來?”
班裡的人根本不怕她,笑呵呵地道,“這不是要下課了嘛!”
下一秒,鈴聲響起。
君蘭沒憋住笑,但一臉嫌棄地甩手放他們走了。
于是大家勾肩搭背地回到了宿舍,一時間,宿舍大樓裡飽含感情的“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出去吃了火鍋”不知還問,明知故問開始了。
池喻森聞了下身上的衣服,一股火鍋味。
他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好衣服進浴室洗澡。
剛進寝室就被甩下的邬柏祎:“……”
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像從火鍋店裡出來,池喻森就和他沒說過一句話。
是他哪裡沒做好嗎?他倆難道開始冷戰了?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
邬柏祎細細回憶起來,他也沒做欺負池喻森的事情啊。
他皺眉,自己是不是不太重要呢?
不可能啊,他現在連路政都給踹了。
邬柏祎開始思考自己的魅力起來。
不可能啊,外面的小妖精也沒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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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池喻森出來後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樣子:邬柏祎可憐兮兮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手指時不時摩梭一下,那雙黑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桌子。
池喻森:“?”
他走過去,随口問道,“你在幹什麼?”
邬柏祎幽幽道,“我在想,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池喻森一愣,剛準備掏出手鍊的動作也停下來,轉而放在邬柏祎的肩膀上。
密閉的空間裡似乎全是池喻森沐浴露的味道,邬柏祎難得一晃神。
然後就見到池喻森努力思索的模樣,邬柏祎努力憋住嘴角往上揚起的沖動,冷着一張臉道,“真的嗎?”
池喻森連忙搖頭,“不是。”
邬柏祎一驚:“你真的不愛我了?!”
池喻森沉默片刻:“不是。”
“真的?”
“……”
眼見着再逗面前的人就要生悶氣了,邬柏祎趕忙住嘴,握住池喻森的手拍拍自己的臉,哄道,“我錯了我錯了,不說了。”
池喻森:“哦。”
邬柏祎自下而上仰視他,聲音帶着點膩,“我隻是在想你今天晚上怎麼不和我說話。就連我主動找你說話你也不理我。”
他的聲音可憐兮兮的,營造出了一種池喻森是冷淡的丈夫,而他則是被冷落的可憐妻子的氣氛。
隻是可惜池喻森并不能感受到這樣的氛圍。
他糾結地垂着眸子,右手手指被邬柏祎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半響,他憋出幾個字:“沒有。”
邬柏祎追問,“沒有什麼?”
池喻森别開眼,“沒有不理你。”
下一秒,他遞出一串項鍊。
在此刻的安靜中,邬柏祎聽見池喻森小聲對他說,“生日快樂。”
“沒有不理你。我在想什麼時候把禮物給你,所以才……”
池喻森的耳朵紅得像血似的,說完這句話好,他就悶着不說話了。
直到邬柏祎猛地抱住他,他才驚呼一聲。
然後反應過來,不怎麼用力地推了推。
“池喻森。”
他側目,疑惑地看過去。
“怎麼了?”
沉默。
就在池喻森準備再問一次的時候,邬柏祎啞着聲音笑道,“隻是太高興了。”
池喻森不解,“高興什麼?”
邬柏祎拍拍他的背,“因為你。”
“我特喜歡。”
池喻森:“……”
兩秒後。
池喻森:“哦。”
聽得出來懷中人無語的語氣,邬柏祎笑了兩聲,然後将人抱起轉身壓在桌子上。
丹鳳眼灼灼地看過去,深黑色的眼珠子襯着他的面容,這是他喜歡的人。
幾乎是帶着抑制不住的喜悅,邬柏祎蹭了兩下池喻森的脖子,深呼一口氣後,問道,“現在,我能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