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錯認的臣服姿态。在經曆如此之多毫不相讓的對抗、壓制、争鬥之後,格列弗德·朗曼塞上将此時傾倒于一位蟲族雄性的魅力之下,求歡。
真男人就不搞委婉那一套,格列弗德坦率承認,眼前這位視線下垂,神情莫測,緩緩伸手而來的小蟲子對他有着莫大的、難以抗拒的吸引力。無論是肉-體亦或是靈魂。
“你想要我怎麼搭救?”岑宵嗓音輕緩沙啞,帶出一絲情-色的意味。一面說,一面輕輕擡起上将先生的堅毅下颌,手指按于那雙生得恰到好處的薄唇之上,輕柔至極地揉捏,直至它泛出幾分靡豔之色,
單膝半跪的上将先生墨綠眼眸閃爍着情-欲之火,旺盛沸騰,亮得驚人。
他極清晰、極緩慢地,微微開啟一道唇縫,紅舌遊弋而出,于雄主的指尖留下滑膩濕潤的觸感。
“就像——這樣搭救。”發音的喉嚨似乎幹渴到不行。
雄子閣下眼神變得更深,指尖逗弄了一下那條時而纏繞、時而退卻的引火舌尖,另一隻手掌移至格列弗德的後頸,插-入毛茸茸的黑色發絲,觸摸到他的頭皮,指腹按揉,掌控。
上将先生鬓發被滲出的薄汗浸濕,緊緻的麥色肌膚如同渡上一層細膩的水光,一雙綠眸直直地迎上那道意味不明的墨瞳,呼吸灼燙,頸部筋絡凹陷又凸起,喉結上下滾動。
岑宵緩緩地傾身而下,唇齒相觸,兩者呼吸交纏,仿佛沸騰。
格列弗德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從尾椎骨源源不絕地蹿起一道道急速的電流。
這艘處于靜止狀态的碟形超星系太空飛船,停泊于無垠的太空星辰之中。億萬光年之外,宇宙最深處無比盛大的一場超新星爆炸轟然炸開,超大恒星以巨熱核炸彈的形式劇烈碰撞——
高溫吞噬火焰,物質噴流洶湧磅礴,積累到冷卻臨界點後又急速升溫,直至再次爆炸威力巨大倍增,爆炸頻次似乎無窮無盡。
酷炫外殼的超星系太空飛船似被波及,随之顫動搖晃,如同超大質量恒星被瞬間點燃,野火毫無遮擋放肆燎原。舊的物質悍然消逝,新的生命之種深深紮根。
“距離皮諾阿羅星6200公裡,大約10分鐘後降落至坐标點。”
駕駛艙内的提示音響起,麥色的骨節分明的手随意放在數字閃爍的儀表台上,一隻冷白細膩的手搭在它的手背上面,十指相交,兩手相疊,膚色對比鮮明,而又色氣氤氲。
一根淫-靡的銀絲被拉長,岑宵後退,上将先生的嘴唇追随而來,戀戀不舍地在被吻得鮮紅的嘴角将那根銀絲舔食殆盡。
格列弗德循着小雄主的視線往駕駛艙外望去,一顆美麗的藍色星球出現在視野裡,那就是岑宵的家鄉,不知是否濾鏡加持,穿越而來的格列弗德竟然覺得這顆星球像是地球,大面積的藍色海洋的水面,點綴着被綠色覆蓋的陸地。
“所以那就是小雄主你的家鄉了。”格列弗德低聲問道,熱氣噴灑在岑宵的白皙的耳廓。
岑宵的黑色瞳仁上映照出那顆藍色星球,浮現一絲絲懷念的神色,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挨地極近的格列弗德,準确地來說應該是“我們家鄉的複制品”。
如果你是個真實存在的人。
看岑宵沒有回答自己,格列弗德暗想他或許是在懷念家鄉,便沒有再說話。
直到腳步踏上柔軟的金色沙灘,略帶鹹味的海風吹動椰林,聆聽着海浪的濤聲,上将這才說道,“此先我還假想你一隻蟲從小到大獨自生活在一個星球上,或許會孤獨,現在看來,是我狹隘。”
“孤獨是每一個個體永遠要面對的狀态。”岑宵淡淡地說道,環視一周,其實他隻是這座島嶼的過客而已,最終目的隻為和某人相遇。
目光對視,格列弗德大刀闊斧地走過來,豪邁地攬上雄主的窄腰,偏要相偕而行。
諾爾斯星際聯合國對于雄子數量有着方方面面的嚴格把控,憑空生出一位雄子并非易事。
死氣籠罩的深夜病房,岑宵躺在病房内,寒冷的浸襲讓他凍得像一具冰雕刻成的人,生命力在緩慢流逝,他的雙眼大睜,試圖捕捉住世間最後一刻的全部印象。
消毒水的冰冷味道、被風吹動的洗得發白的藍色窗簾、路燈透進來的昏暗的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突然,病房内響起了一道無機質的聲音。
“候選者岑宵,檢測到你具有強烈的求生意志。你是否願意綁定[龍傲天生子系統],以完成任務換取生命值恢複健康?”
“請在10秒内作答,如果不做出回應,默認放棄,系統自動脫離。”
是幻覺嗎,岑宵曾經運轉急速的腦神經遲滞地想着,但不管是否幻覺,隻要有生的希望,他都要緊緊抓住。
耗費盡這具虛弱身軀的最後一點微薄氣力,細若遊絲的聲音堅定地回答道,“我願意。”倏忽之間,天旋地轉,岑宵再次睜開眼就來到了這座島嶼的别墅門前。
任務面闆如是顯示——
請進入别墅,客廳的茶幾上放有一台光腦,請報名參加諾爾斯星際聯合王國高等學校招生考試,志願填報為諾爾斯三世皇家學院西方雕塑系,到達王國主星納什星與本世界的龍傲天——格列弗德·朗曼塞相識,完成任務。
您在本世界的完整成長經曆如下:出生于古老的東方隐士貴族世家——岑氏,家族成員全部去世,給您留下巨額遺産,為了保護您,您從小被秘密養育于一顆不易發現的私蟲星球——皮諾阿羅,并被限制網絡實名功能,在您十八歲之後才能開啟。
所以岑宵在這座星球的停留時間隻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他按部就班到達納什星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