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域邊寫邊笑:“老餘你也有這麼一天。”
餘逸飛大喊:“于域!别讓你老婆瞎搞行不行!”
老婆?
葛黎生看了眼認真寫作業的于域,心髒漏跳一拍,操控的角色輕輕巧巧地送了個人頭。
于域沒在意這個稱呼,說:“求我啊!”
餘逸飛快要哭出來,“算我求你,于老爺,帶我赢這一局,以後老奴給你當牛做馬。”
于域說:“辰辰,這局我來打好不好?”
葛黎生失神地望着他。
于域拿過手機,“我看看,選了個法輔啊。”
餘逸飛說:“别看了,快來幫我!對面卡我兵線!”
好像隻是短短幾秒,其實過了十幾分鐘,于域帶領隊伍獲得勝利,他把手機放回葛黎生手裡,“有人邀約不用管。”
葛黎生像是被他的指尖燙到,身體微微一顫。
于域不明所以,說:“怎麼?最近總是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找個廟拜拜。”
葛黎生輕聲說:“你這是封建迷信。”
于域接着寫他的卷子,不甚在意說:“是嗎。”
葛黎生把手機一丢,往于域腿上一坐,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于域左手摟住他的腰,右手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不玩了?”
葛黎生說:“不好玩。”
于域說:“那就不玩了,好好睡一覺。”
葛黎生不想睡,悶聲說:“我最近好奇怪。”
于域說:“我媽說,青春期的孩子千奇百怪。”
葛黎生問:“我是不是很讨人厭?”
于域說:“誰說的?我們辰辰又乖又可愛,誰不喜歡。”
葛黎生稍稍安心。
他發現自己情緒多變、喜怒無常,有時蠻不講理,有時莫名落淚,明明身邊一切如常,卻有種“全世界都對不住自己”的委屈感。
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在作祟嗎?
于域親親他的側臉,“别擔心,過了這個時期就好。”
緊趕慢趕,于域趕在返校前寫完兩人的作業,包括語文和英語的作文。葛黎生無事一身輕,晚自習其他人忙着趕作業,他悠閑地看同桌帶來的小說。
後桌戳了戳葛黎生的背,他回過身,後桌遞過來一枝紙折的玫瑰。
後桌指了指後面,細聲說:“于域。”
葛黎生往後一看,于域雙手放頭頂,朝他比個大愛心。
葛黎生抿唇一笑。
他将紙玫瑰放手裡把玩,幾分鐘後回頭看,于域正跟左右同學熱火朝天地讨論什麼,可能是數學大題,可能是足球,可能是籃球,同齡男孩之間有說不完的話題。
于域确實在聊球賽,某些世界賽事總是給人一種大廈緩緩崩塌的日落西山感。
正讨論教練錯對,前面飛來一架紙飛機,于域眼疾手快地抓住它。
這幕剛好被班主任看到,“誰在自習課玩紙飛機?于域,把東西交出來。”
于域隻好把紙飛機交給她。
班主任說:“别以為坐在這裡就可以安心上大學,上的什麼大學,清北、985、211還是普通本科,全看你們現在的選擇。這玩意兒我沒收了,以後不許再玩。”
大家不痛不癢地聽着。
班主任一走,于域同桌問:“誰的紙飛機?”
于域說:“不知道。”
他往教室前面看了眼,葛黎生的後腦勺乖乖巧巧,不動如山。
于域說:“可能是誰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