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新生命
高二開學,這個班有人來有人走,大部分人依然在老位置,教室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餘逸飛閃亮登場,“同學們,我想死你們了!”
他這個暑假在周邊國家轉了一圈,帶回來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禮物,比如海邊撿的奇形怪狀的石頭,某國夜市買的造型邪乎的小木雕,一支平平無奇的鳥類尾羽……餘逸飛到處推銷,沒人要他的小垃圾,沒奈何,他隻能把這堆零碎放圖書角。
“怎麼樣,這個暑假被社會洗禮得脫胎換骨了嗎?”餘逸飛倚着于域課桌問。
于域說:“還行。”
“我跟你說。”餘逸飛說,“跟我同行的有其他學校的女孩,原來你小子的花名傳得滿世界都知道,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
于域轉過身,懷裡有個人冷清清地問,“介紹什麼?”
餘逸飛捂住心口,“我的媽呀!”
原先于域背對他,他看不到于域懷裡藏着個人,冷不防被吓一跳。
葛黎生坐直,懶洋洋地伸個懶腰,“介紹什麼?”
餘逸飛說:“沒什麼沒什麼,純粹是我胡說八道胡言亂語。”
葛黎生施施然回到他的座位。
餘逸飛心有餘悸,“吓死我了!”
大家都在笑。
餘逸飛說:“你們幹嘛不告訴我,說葛黎生在這裡。”
邱絡笑得喘不上氣,“誰知道你想給玉玉介紹對象。”
餘逸飛說:“我隻是開個玩笑。”
他輕咳兩聲,說:“在這裡,我要鄭重宣告一件事。”
有人如臨大敵:“你該不會交女朋友了吧?”
有人不可置信:“你這小子就這樣水靈靈地背叛了我們單身革命委員會?”
有人上下打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餘逸飛蹿上講台,一陣搗鼓,投影儀顯示出一張B超檢驗單。
“大家靜一下,聽我說。”他放大圖片,說:“這是我媽媽,範慎儀女士的B超單,中間這團看不清的陰影,就是我素未謀面的弟弟或妹妹了。”
大夥兒整整齊齊地“切”了一聲,“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餘逸飛說:“非常榮幸,我們家即将迎來一位新成員,感謝我的媽媽,感謝我的爸爸,感謝這個時代,讓我們家庭人口拓展成為可能。”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論,“這是幾個月呀?”“以後要你養怎麼辦?”“家産不會被分薄嗎?”
餘逸飛說:“衆所周知,我餘某人一直以好丈夫、好父親為目标努力奮鬥,這次權當給我練手,讓我體驗一下帶娃的酸甜苦辣。”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
餘逸飛自己也笑,“像我這麼傳統的好男人不多了,各位女戰士抓緊啊!”他朝某個方向猛抛媚眼。
同學們哄堂大笑地把他噓下台。
餘逸飛收拾收拾下來,聽見楊俊宇和林彬彬激情讨論,“沖天是男孩還是女孩?”
餘逸飛問:“沖天是誰?”
楊俊宇說:“你素未謀面的弟弟或者妹妹啊!”
餘逸飛訝異,“我怎麼不知道我爸媽已經給孩子起了名字。”
林彬彬說:“你弟弟妹妹取名不得跟你走嗎?”
餘逸飛:“啊?”
一飛沖天?
楊俊宇說:“聽我說,就是男的,那個小揪揪就是鐵證。”
林彬彬說:“你看錯了吧,那裡是小手。”
夏夏參與進來,“不是,二位,這麼小的胎兒能看出性别嗎?”
開學第二天,高一新生軍訓,一群學長嘚瑟地舔着冰棍路過。
這個九月尤其熱,白日的天像一塊無邊無際的藍幕,吹過的風帶着悶熱的溫度,教學樓旁的樹葉清新翠綠,傍晚的天空絢爛多彩,長長的走廊總有人追逐打鬧。
藝術樓是一棟隻有五層的舊樓,很久之前就說拆除,不知為何一直沒拆。
于域問班主任借吉他,班主任沒有,向他介紹樂團的老師,讓他直接去藝術樓找人。
婁于盛等着打球,陪他一起去藝術樓。
樂團在五樓,是一個非常寬闊的教室,那位老師頭發灰白、穿襯衫和牛仔褲,直爽地問:“借吉他是吧?”
于域說:“是的,謝謝老師。”
老師給他随手拿一把,“不要弄壞,用完放回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