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兒?”他喝道。
原本還在房間裡翻翻找找的衆人俱是一頓,齊刷刷順着奚元的視線看去。
就見下邊兒門縫處一個黑影閃過。
張跳跳反應很快,二話不說三兩步就沖到房門口,将門使勁往裡一拽後,一個伸手就抓住了門外準備走的人。
“卧槽!繃帶人!”張跳跳大喊一聲,死死拽緊了繃帶人胳膊上的繃帶。
房間裡其他所有人都跑到了門口。
奚元一号和二号同時打量了眼前的繃帶人幾眼,一号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即使張跳跳的臂力不輕,繃帶人依舊很輕松地掙脫了張跳跳的桎梏,但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隻是時不時朝屋裡看幾眼,整個人表現得十分輕松。
褚翊一号警惕地盯着他:“你跟這房間裡的人有關系?”
繃帶人卻隻是搖了搖頭,而後又往房間裡看了兩眼。
一旁的宇私剛要說點什麼,繃帶人忽然敲了敲牆壁,纏滿繃帶地手指向了牆上的字。
那個他們已經看過很多次的字:不要往外望。
而後在衆人的注視下,繃帶人轉身就走了。
張跳跳起身要攔,卻被褚翊一号一把拉住,褚翊沖她搖了搖頭,張跳跳哦了聲,也就沒再動作。
二樓走廊上,衆人互相對視幾眼,又茫然四顧。
“現在是在幹嘛?”宇私覺得跟前的幾人都他媽有病,“不是,都不盤問清楚就這麼把人給放走了?”
可惜的是,沒有人搭理他。
奚元二号直接繞過他走到了牆邊,低頭朝下看去。
繃帶人走下樓梯的身影在他眼中閃動,他皺起了眉,感覺有哪裡怪怪的,但……
“那房間裡還看不看了?”宇私有些氣急敗壞了,“人都走了還盯個什麼勁,是沒見過還是怎麼的?”
說着,他就回了房間,又開始翻翻找找起來,企圖再找出些什麼線索。
思緒被打斷,奚元二号腦中原本出現的模糊猜測也就此瞬間消散,他索性收回視線,決定還是先把房間裡的事情弄清楚再說,于是也進了房間,其他人也都跟了進來。
走在最後的張跳跳順手準備關門。
門被關上的瞬間,有個什麼東西穿過門縫飛到了她的臉上,又跑到了她的身上。
“啧。”她幾個閃過沒有躲開,隻得煩躁地拍了拍自己身上。
走她前面的周格聽到動靜扭過頭去看她,見她還在拍,便問:“怎麼了?”
張跳跳聞言擡頭:“哦,沒什麼,一隻蒼蠅。”
她說這話時,走在周格前面的褚翊二号剛好轉身,朝她這兒看了兩眼。
不過這些小事兒很快就被他們抛在了腦後,因為馬上,宇私就對這房間裡所發生的事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我想我大概知道這紅房子是怎麼來的了。”宇私忽然間自信爆棚,“這房間住的一定是信裡的這倆夫妻,這丈夫好不容易從外地回來一次,卻是撞見了自己的妻子做了某些對不起自己的事,一時間氣上心頭,與妻子大打出手,結果不小心把妻子給打死了,女人死了後怨念深重,于是就弄出來這麼個場景。”
宇私剛一說完,張跳跳就笑了。
“噗,牛。”
“怎麼了?我哪兒說的不對了?”宇私聽出了張跳跳的陰陽怪氣,當即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來說,來來來。”
張跳跳嘲諷的笑還挂在臉上,她擺了擺手:“我猜不到這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你說的哪哪都是BUG。第一:如果寫信的男人已經寄了那封家書,那他妻子必是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家的,既然知道,就一定會提前給她丈夫接風洗塵,但為什麼現在衣櫃裡丈夫的衣服還是用布包打包着沒有拆開,出現在這房間裡的男人真的就是她從外地回來的丈夫嗎?”
“第二,如果夫妻兩人鬧到互相殺死對方的程度,為什麼女人又這麼執着要吃這頓團圓飯,她到底想跟誰團圓?”
“第三……”
“第三。”奚元二号這時接着說,但他看起來更像是在跟自己喃喃自語,“為什麼開門的時候會有水湧出,包括從沒下雨卻一直濕漉漉的叢林,沉底的海水,水在這裡代表着什麼?”
“第四,那繃帶人,除了房間裡,叢林裡也有很多繃帶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繃帶人?他們是幹什麼的?或許我們應該從更多角度去思考這紅房子裡的邪祟的真正意圖所指。”
頓了頓,他緩緩擡頭,看向了牆上被封的死死的窗戶:“但當下,我們更急需回答這個問題。”
“剛剛到底是誰朝外看了?會是那繃帶人在賊喊捉賊嗎?還是說……真的另藏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