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驚恐道:“那太殘忍了吧?把它指甲剪掉就好了。”
李玉芙臉色一僵,随即俯身揉了揉她的頭:“娘親剛剛是一時氣話,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大白貓此刻也大概知道自己闖禍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待在原處一動不動,耳朵也微微向後背着。
若是貓臉上有表情,那大概就是心虛吧,亦或者是:你聽我狡辯!
等到二阿哥的啼哭聲小了一些,它便突然驚醒,抖動了幾下白色的胡須,仿佛有什麼使命一般,在屋子裡四處旋轉跳躍。
那些櫃子上擺放的珍貴的花瓶,以及玉镯首飾,通通被它用爪子扒拉掉。
或者是整個貓身直接撞了上去,讓一整個櫃子栽歪着倒了下來。
“在那呢,快、快抓住它!”
“小心些,别傷到它。”
下人們忙着去支起櫃子,這貓又跳到了桌子上……
總之,地上很快便多了一地的碎瓷片,還有茶壺掉落在地上後留下的水漬。
雪球擁有靈活矯健的四肢,敏捷的步伐,屋内的兩個丫鬟兩個太監竟是抓不住它,反而他們自己時不時的被絆倒。
而李玉芙抱着孩子與大格格躲到了角落處,兩個丫鬟擋在了她們的面前,最是怕它會突然發狂撲過來,傷到了主子。
最終,雪球又順着門縫逃到了外面,隻留下了一室狼藉。
大格格指着門道:“怎麼辦啊?雪球跑走了,會不會丢了?”
李玉芙隻覺得自己要瘋了,原來狸奴竟是這麼鬧騰的一種孽畜,她憤憤道:“死在外面最好!哼,都怪耿芊芊!”
大格格有些不解:“關耿格格什麼事?”
李玉芙憤憤道:“若不是她将這狸奴養的精神了,這狸奴能這麼作嗎?”
耿芊芊将自己收拾得妥帖了,便也往李玉芙的院子裡走,誰知正好在路上看到了渾身濕漉漉的雪球:
“我滴個小乖乖,你這是怎麼了?”
她連忙将雪球抱在懷裡,想着這裡離自己的院子比較近,便用鬥篷裹着雪球回到了自己院子,又讓花語去打聽情況。
很快,花語回來了,道:“不得了,不得了,那側福晉快要被氣瘋了!”
耿芊芊:“怎麼了?”
此時,雪球已經被她打理幹淨了,毛仍舊潔白順滑,雲卷在喂它喝雞肉南瓜粥。
耿芊芊:“雪球怎麼會突然發狂呢?”
花語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方道:“不清楚,據說用了早膳後,雪球的肚子就一縮一縮的,二阿哥就好奇拿手指去捅,故而挨了一下子……”
耿芊芊擔憂道:“二阿哥沒事吧?”
這個年代可沒有狂犬疫苗,不過雪球這麼乖,肯定是不會攜帶這種病毒的吧?
但是她記得,以前追劇的時候雍正的兒子中是李氏的三阿哥最大,所以如今貝勒府中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遲早會死,隻不過是不知道哪一日。
這樣想想,竟覺得有些悲傷,隻希望這裡不要那麼嚴絲合縫的合乎曆史。
花語笑了笑:“格格放心,二阿哥無事,他臉上的口子很小,這時候太醫也應該到了。”
耿芊芊松了一口氣,看着雪球的肚子,沉吟道:“是長蟲子了,還是早膳吃的不對勁?”
花語:“據說早上側福晉給小阿哥喂雙皮奶時,又突然心血來潮,也給雪球喂了一碗,她見雪球愛吃,便又喂了它一塊奶皮花糕。”
耿芊芊氣急敗壞道:“胡鬧!真是胡鬧!乳糖不耐受,我不是囑咐過她嗎?雪球不能喝牛奶,她怎麼就是不聽呢?”
花語和雲卷目瞪口呆道:“乳、糖不奈……壽?”
耿芊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找補:“反正雪球體質特殊,是不能吃奶制品的。”
怪不得剛剛看到它時,它蜷縮着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呢,原來是吃壞了東西啊。
昨夜過節玩得太晚,今日福晉也傳令大家不必來請早安了,然而常格格卻帶着禮物來到了福晉這裡。
福晉坐在那裡,看到她,笑道:“你怎麼來了?”
常格格将月吟端着的衣服拿在了手裡,道:
“這是爺賞賜的雪蟬錦,這種料子做成的衣服薄如蟬翼卻很保暖,花紋精緻好似有雪浪翻滾。
我自己試着做了一件衣裳,發現這料子确實舒适,又想着咱們府裡唯有福晉這樣尊貴的人,才配如此好的料子,便将剩下的全都拿來送給福晉。”
福晉接過了料子看了看,笑道:“确實是極好的料子,真是難為你有這份心。”
常格格羞澀的微垂着眸子,道:“福晉對婉兒的好,婉兒都記在心中,本來爺是厭棄了婉兒的,幸好福晉昨夜給了婉兒機會。”
福晉也知道她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又安慰道:“這件事你也别怪爺,爺定是一時氣到了,方才那般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