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這麼大呀,格格,奴婢早就該勸你的,就算是為了趕進度,想要在元宵節給爺表演才藝,也不用這麼拼命呀!”
“别說廢話了,快幫我去藥房那裡取些藥來。”
雁翎應了一聲,慌忙的跑了出來。
而胤禛聽到了聲音,已經從李玉芙的院子中出來了,關切的問道:“嚴不嚴重?”
雁翎道:“回爺的話,我們格格疼得滿頭是汗,腳腕腫得像大饅頭一樣。”
胤禛立即回頭對江大年道:“派人去請大夫!”
一般而言,剛剛扭傷是不會腫的這麼嚴重的,既然武格格已經腫的這麼嚴重了,那看來她的傷情實在是很嚴重啊!
胤禛去了武格格的院中探望,天黑了也順便睡在了那裡。
武格格趴在他的懷裡哭泣道:“四爺,嗚嗚,我會不會死?”
胤禛感到無奈:“說什麼傻話呢?”
武格格出自真心地委屈道:“我……你,你好久都不來我這裡了,有了新人,就忘記了舊人。”
胤禛:“你們仨不是一同入府的嗎?而且我怎麼會忘記你呢,當年若不是你救了我……”
武格格伸出手指堵住了他的嘴:“爺,你不是說以後不提這事了嗎?我不希望你對我隻是恩情。”
胤禛沒有看到黑暗中,武格格眼底的慌亂,隻是拍着她的後背道:“嗯,不提便不提吧。”
胤禛許了武格格假,這段日子,可以不用去福晉那裡請安了。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交代了廚房多做些清蒸鳕魚,既能為武格格補身子,還不至于太過油膩。
福晉聽到這個消息,冷笑道:“咱們爺他還是個會疼人的呢。”
崔嬷嬷:“怎麼連武格格都開始使用這種手段争寵了?”
福晉:“迫不及待呗,我正好借此機會收服她。”
崔嬷嬷喜道:“福晉可是有了打算?”
這時候,外面的丫鬟禀告,常格格到了。
福晉淡淡的整理了下袖口:“讓她進來吧。”
常格格一臉溫順道:“不知道福晉找我何事?”
福晉:“武格格腳腕歪傷了,你去看看她吧,順便……給她帶點禮物。”
她拍了拍手,她的親信太監安樂松便提着一個籠子出來了,籠子裡,是兩隻鹦鹉。
常格格不解的問道:“福晉,送給她鹦鹉?我怎麼沒聽說過武格格喜歡鹦鹉呢?”
福晉意味不明的笑道:“她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耿格格的那隻貓一定喜歡鹦鹉。”
常格格恍然大悟,拿起了鹦鹉瞧着,也笑了。
這時候,丫鬟又來禀告:“宋格格來了。”
福晉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對常格格道:“你既然知道如何做了,就先下去吧。”
宋格格進門時,看着常格格手裡提着一個用黑布遮掩的籠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時候,鹦鹉出聲道:“看什麼?滾遠點!哔哔哔咕!”
“再瞅我我就削你!”
宋格格:“……”
常格格也震驚的看着籠子,送她出門的崔嬷嬷尴尬的笑道:“對不住了,這鹦鹉沒調教好。”
宋格格神色很快從驚訝中恢複了正常:“無妨。”
到了屋裡,宋格格問道:“你怎麼送了常格格鹦鹉?”
福晉淡淡道:“那是她托我買的,你也知道,自從出了繡春囊那件事後,後院管的愈發嚴了,很多東西都需要從我這裡取牌子。”
宋格格倒也沒有多想,隻是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書籍,遞給了福晉。
福晉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竟是一本詩經。
她瞬間驚喜不已:“詩經?這是你用滿文翻譯的?”
宋格格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喜愛《詩經》,所以一完成,就第一時間拿來給你看看。
雖然先帝已經命人翻譯了這本《詩經》,但到底隻是一群粗淺愚笨男人所譯,他們又懂什麼?
隻不過是能做到基本的字句對應,語法不出差錯,卻難以體現這裡面的情感内涵,終歸是暴殄天物。”
福晉贊賞道:“你博通詩文,在這方面造詣很高,還記得當初我連詩經都不會讀,是你一遍一遍教我的。”
宋格格自得的笑了笑:“他們故意弱化了這裡面的韻律和鐘鼓之樂,我卻對樂器有所研究,還能從一個女子的角度出發來理解其中内容。
比如楊柳,已有的譯本比作弓弦,那是男人用的東西,我覺得楊柳彎彎,也似琴弦,這是男女通用之物。
楊柳依依,不僅僅可以表達邊關軍士的思鄉之情,也可以指代遠嫁女子的思歸之切。”
福晉忍不住附和道:“你做得對,身為女子,本就有很多事情不能由自己做主,很多苦楚說不出來。
若是連用文字傾訴自己思想都不能做,連詩句的内容都要被他人故意曲解,那麼活着又與行屍走肉何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