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死一般地沉默了幾秒。
再有人說話時,是另外一道男聲。
“我是宋知鶴,你剛剛在說什麼?”
…
星空頓了頓,把電話挪開了些,屏幕上閃爍着的是另外一串号碼。原本的肆意心情頓時被破壞得幹幹淨淨。
“沒什麼,有事就說,我忙得很。”
宋知鶴仿佛沒有聽見她話裡的冷意:“馬上要到阿姨生日了,你要不要一起回來吃頓飯。你媽媽她很想念你。”
星空的眼眸裡盡是不耐的情緒,“不去,沒空。”
宋知鶴:“還有幾天,你先忙你的,到時候我來接你。”
不等星空說完,宋知鶴就先一步挂了電話。
真是沒點禮貌。
早知道是通知,不如剛開始就直接不接。心頭有些氣,索性把宋知鶴的号碼加進了黑名單裡。本來和他們就不熟,沒必要存着号碼。
來電顯示裡隻剩一通沒有備注的号碼。
是顧黎聲的。
那晚意識迷離之間,她差點問他這些年有沒有想過他……怎麼會不想呢,那年她和顧黎聲分手,學業轉去巴黎,也是在那裡度過了四年時光。
六年不是六天,每一天她都很想念和顧黎聲在一起的時光。
隻是,她再也不是那個二十歲的小女孩了。
見過了無數人分分合合,她早已心如止水。
想來她和顧黎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非要決裂跑去巴黎,說實話現在想來那也僅僅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那時她跟着導師去了巴黎參與一個項目去了三個月,回來的時候,發現了疑點。
顧黎聲的實驗室裡,轉進來一個國内的小學妹。
和她一樣大,隻是因為資金的緣故晚來了兩年。所以每次有不懂的時候,都要前前後後地向顧黎聲詢問。
為什麼會走到分手那一步呢、
可能是因為那天她臨時決定給顧黎聲一個驚喜,跑去了他的實驗室說起吧。
那天,她在實驗室裡不僅見到了顧黎聲,還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學妹。學妹很漂亮,瘦瘦小小地看着就很有保護欲。
兩人靠得很近,似乎在觀看同一個屏幕。
然後,她看見了,學妹的嘴唇,似乎是吻上了顧黎聲的側臉。
先不說那個吻到底吻沒吻上,這種距離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内,所以當她氣沖沖地問顧黎聲那個女的是誰時,顧黎聲隻告訴她說是剛進來的學妹,再沒有半點解釋。
那個半真半假的吻,是星空心底的一根刺。
顧黎聲和媽媽一樣,都為了自己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她永遠,都是别人眼裡的第二選擇。
……
畫不下去了,星空把畫稿收好,弄亂的東西收拾整齊,關上燈,才拿上包包關門離開。
在電梯裡,星空把顧黎聲的号碼拖進了黑名單裡。
還是不要繼續的好,免得她再傷心難過一次。
……
挂了電話後,顧黎聲一直沒下班。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沉默了半天。
老闆不走,助理也不敢走。
在外面踱步了半天,眼看着已經七點,再不吃飯人該餓壞了。
陳一踱步過去,敲了敲門:“顧總,已經晚上了,要給您點晚餐送上來嗎?”
裡面傳來一聲不吭。
陳一急得直跺腳,這老闆不走他也走不了。
門開了,顧黎聲從裡面出來,拿着外套和車鑰匙,看樣子是要下班了。
陳一跟在他後面,手快地按了去負一樓的電梯。
“下周有什麼安排?”
“周一跟宋氏科技有個項目洽談,還有就是周五要去工地參加開工儀式。”
“噢。”
……
顧黎聲是在酒吧最嗨的那一桌找到陸霆深的。罕見的是,他并沒有喝酒,而是坐在一旁看得起勁。
看見顧黎聲來了,一把把他扯到身邊,指着那桌裡最嗨的那個女生,說:“漂亮吧,胸圍有E。”
顧黎聲皺着眉,一眼都沒往那個E杯美女看一眼:“就我來就為了這個,閑得慌。”
屁股還沒坐熱,顧黎聲就打算走人。
陸霆深趕緊把人拉回位子上,“别這麼掃興好不好,好不容易約來的,這妹子可貴了。”
顧黎聲震驚地看着不以為然的陸霆深,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稍稍起身離了陸霆深些距離。
這家夥,應該是不幹淨了。
“喂。”陸霆深看見了他這悄咪咪的行為,不滿地大叫一聲:“你這什麼意思,躲我這麼遠幹什麼,怕我有病?”
顧黎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确實是害怕他有病。
陸霆深瞪圓了眼睛:“你當我什麼。”
顧黎聲:“你自己說的,你花了大價錢。”
陸霆深憤然:“那是表演費,不是上/床。”
顧黎聲:“噢。”
誰知道呢。
這時陸霆深反應過來了,敢情這小子是以為他在做不正當的勾當呢。笑話。
陸霆深:“你當哥是什麼人,想要爬我床的美女多的是,就哥這個長相這個身材,這要是在古代,後宮佳麗三千不在話下吧。”
陸霆深揚揚得意地一撩頭發,露出一張堪比明星的臉來。
陸霆深和顧黎聲是發小,一人安靜一人開朗,從讀書開始陸霆深就因為長得帥再加上能說會道的很是吸引女孩的喜歡,在顧黎聲出國的那幾年,陸霆深在國外是撒了歡的戀愛。隻是而立之年了,還沒個正經對象,這也愁壞了家裡人。
“怎麼說,下周什麼安排。”
嘚瑟完了,陸霆深才進。入話題,“我可聽我媽說了,中秋節前後給我們約了相親,一個也跑不了。”
酒吧裡有點吵,顧黎聲從進來開始就皺着眉,現在聽見他說這話,眉頭皺得更深、
“我沒答應過。”
“還由得了你,我們都三十了,再不找對象,再加上認識談戀愛什麼的,以後就該蓋被子純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