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趕到的時候,寄生種已經被人解決了,你可知道是誰解決的?”夜執隊員其實對于這個問題并不抱任何希望,畢竟遊魚她看不見。
“是我。”
這次回答問題的聲音從遊魚背後傳來,略微沙啞的中性音。
那一間小小的浴室被人打開,氤氲水汽從門縫中洩出,一個發絲濕漉漉的黑發少女從中走了出來。
遊白穿着T恤短褲就走了出來,身材平坦,雙腿修長。
少女眉眼疏離,露出的皮膚極白,沾了水後的皮膚更是呈現出一種玉脂般的光澤。
經過了水汽的熏陶,她眉心的紅痣也顯得越發鮮紅起來,如一粒紅玉鑲嵌進去。
遊白從浴室走出來的同時雙手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着未幹的發絲,下一秒,她黑瞳嫌棄望着客廳裡站着的人,面色隐隐發青。
光滑的地面上,幾個黑壓壓的腳印格外鮮明。
遊白想罵人,她也這麼做了:“你們踩屎了?”
少女心平氣和的語氣仿佛不是在罵人,可透過她誠懇的眼神中隐隐透出的諷刺,夜執人員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低等公民在羞辱他們。
夜執小隊屬于政府在編警員,哪怕是人高馬大的雇傭兵對待他們也是好聲好氣的,可眼前的少女卻毫不避諱地露出直白的惡意,臉上流露出來的傲慢嫌棄也是顯然易見的。
夜執人員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表現的過于和善了,以至于讓低等公民也能踩到他們頭上來耀武揚威。
或許感覺到現場緊繃的氣氛,遊魚輕聲呵住了遊白,然後又滿臉歉意地對夜執隊員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妹妹遊白,平時地闆是她拖的,所以看到有人弄髒難免會有些生氣。”
遊魚這話說的滴水不露,看似是道歉,卻絲毫沒有指責遊白,隻是向夜執隊員說明原因。
她的語氣溫和沒有任何攻擊力,夜執隊員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他們跟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計較也沒意思。
遊白站在遊魚身後,雙手環臂,她似是有所不滿地輕哼着,倒也沒有再說其他什麼了。
遊白的脾性古怪刻薄,也隻有遊魚還能抑制她片刻。
夜執隊員倒也沒有抓着這點不放,他們複雜懷疑的目光落到遊白面上,如果他們剛剛沒有聽錯的話。
遊白說的是她解決了寄生種。
雖然說剛誕生的寄生種是最脆弱的階段,可也隻是相對于它自己而言。
不說其他,僅僅隻是最低等的F級寄生種便足夠引起一個區的騷亂了。
這個事聽起來有些荒誕,一個身材削瘦得看起來經不住他們一拳的少女是如何解決掉一個剛誕生的寄生種?
迎上夜執人員懷疑不解的目光,遊白長睫慢慢掀起,黑瞳幽然刺啦,語氣末尾拖長而顯得傲慢。
“寄生種是我出手解決的,不然等到你們過來,人屍體早就涼了。”
遊白鄙夷的語氣讓夜執人員面具下的臉龐悄悄繃緊,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如何養成這種傲慢刻薄的性格,簡直與她身邊站着的姐姐全然相反。
夜執人員深吸一口氣,勉強應付道:“不好意思,這已經是我們最快的速度了。”
他們消息一收到便立刻出發了,中間沒有任何耽誤,隻不過半路殺出個遊白比他們更快解決了寄生種。
但是面對少女的陰陽,他們隻能隐忍吞下這口氣,畢竟寄生種确實是她解決的。
遊魚好像沒有意識到氣氛的凝澀,她淺淺腼腆笑着,露出唇邊小小的兩粒梨花,幹淨且純潔。
“遊白很厲害的,她之前測出了D級精神體,這次的寄生種也是她出手解決的,真的超級厲害哦。”
似是終于遇到了可以炫耀的對象,說起遊白,蒙着眼的女人臉部線條無形之中也柔和幾分。
她就像是暗戳戳拿出珍藏許久的寶藏,興奮地将它舉到衆人面前,期待他們的反應。
夜執隊員看遊白的眼神又變了一番,眼中的疑慮卻打消了,如果是她覺醒了D級精神體啊,那沒有什麼問題了。
在這種連精神體都少有的地方,D級已經算得上不錯的了。
如果有條件的話甚至還能上個不錯的學校,運氣好的話,參加高考後還能被分配到更高地區的大學,等工作後入了各大集團便更是實現了階級跨越。
聽到遊魚的誇獎,遊白眉頭卻皺起,頭偏過去,兇巴巴地小聲丢下一句:“啰嗦。”
如果她耳側發縫間沒有露出那抹紅,夜執隊員倒真以為她嫌棄遊魚話多了。
夜執隊員差不多調查完畢了,他們收起光腦,将這次筆錄上傳系統後對遊魚說道:“感謝你們在這次事件做出的貢獻,屆時官方會發布表彰和一定數額的獎金,你們有什麼疑問嗎?”
遊魚耳朵微動,居然還有獎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