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傷好後又生龍活虎得回到了球場上,看着他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幸村想起了從不二那裡聽來的外号—猴子山大王。
u-17訓練營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雖然規則殘酷,訓練強度高,但在這裡幸村結識了幾個有趣的朋友,其中就包括迹部。
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和迹部這樣的人成為朋友。至少幸村已經将他歸入了朋友的範疇。
偶爾聽見别人話裡提及迹部,幸村會下意識聽得更仔細。也不知為什麼,和迹部有關的事他都想知道一點。
這種狀态從未出現過。
一日訓練場外傳來喧嘩,還未聽見教練發話,不遠處有人囔囔着:“回來了!他們回來了!是敗軍組!”
身穿黑色外套的少年們從遠處緩緩走來,有人看清了他們的面孔,驚呼聲不絕于耳。
幸村也面露喜色,他看見真田和柳帶着與離去時截然不同的氣勢再度歸來,一瞬間眼眶裡竟盈滿了笑意。
那是驚喜的笑,是欣慰的笑,是迹部從未見過的鮮活。
習慣了将情緒埋藏在心裡,幸村從未放肆的笑過哭過,迹部以為閑聊時溫柔、輕松的微笑是幸村能表露的所有,他也逐漸習慣了那樣的幸村,卻沒想到有一日會因為真田的歸來看見一個更真實的他。
說不上什麼感覺,隻是有些不悅,明明最近他們的距離也很近了,可還是比不上一同長大的夥伴嗎?
那頭幸村已經迎了上去,立海三巨頭重聚一堂,三人周圍仿佛有層無形的牆,沒有人能輕易踏足其中。
迹部隻看了一眼就别過了頭,起身去找桦地。
敗軍組的歸來使得營地一整天都吵吵鬧鬧的,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忙着比賽,還有人已經玩起了偷梁換柱。
“桦地,本大爺的茶泡好了嗎?”迹部朝迎面走來的桦地問道。
然而桦地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端着茶徑直走到了214宿舍,裡面傳來與迹部一般無二的聲音:“桦地,把門關上。”
“usu。”
“哈?”迹部沖到214門口,從消失的門縫裡看見了僞裝成他的仁王雅治,214門牌被改成了“仁王王國”。
豈有此理!迹部拐去餐廳要找他的部長告狀,剛進餐廳又看見幸村和真田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得吃着晚餐。
煩悶的情緒湧上心頭,迹部感覺諸事不順,有氣沒處撒使得他半邊眉毛挑得高高的,滿臉寫着“本大爺很煩”。
他轉身離開,幸村注意到時隻看見一個陰雲密布的後腦勺。
怎麼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心思飛走了一瞬。今天還沒有和迹部說過話呢。
真田約他吃完飯一起打一場,幸村婉拒了。
“今晚有複健的安排,明天吧。”
真田了然,康複訓練是幸村的頭等大事,立海所有人都無比重視。
“需要我的幫助嗎?”
幸村搖搖頭,“不必了,你早點休息。”
教練們了解幸村的情況,特意為他安排了一間康複訓練室,就在學員們不敢踏足的教練樓裡,正合了幸村的意。
雖然出院之後各項體征良好,但神奈川的醫療條件不算最先進,醫生們不敢下百分百的定論,隻是告訴幸村,可以打網球了。
從手術台上下來後,康複訓練的内容已經刻進了DNA裡,從最初完整做下來都吃力,到如今幸村能咬着牙做完至少三遍。
這是一種執念,仿佛做了康複訓練,他就真的成了一個健康的人。
因為想要打網球的心願,他比任何人都要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