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沈懷鶴,還隻敢默默站在床邊,屏住呼吸窺視着顧辰昭。
顧辰昭的姿勢是趴伏着的,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孤狼。他的脊背緊繃,身形修長而潛藏着力量,能夠暴揍很多人,按理來說會給人一種緻命的危機感。可是他現在受限于生理燥熱,呈現出一種堪稱順從的姿态。
沈懷鶴見過許許多多樣子的顧辰昭。或者意氣風流、或者冷靜自持,但幾時能見過這樣子的他呢。素來鋒芒的棱角被磨平,顯得幾分可憐。
讓沈懷鶴昏了頭丢了魂,仿佛是話本中被狐狸精迷倒的書生般,悄無聲息地摸上了床。
一把将顧辰昭撈進懷裡,貼在他的背上,沈懷鶴彎出一個古怪的笑。
一張寬大的床上,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顧辰昭很明顯反感有人這樣接近他。他在掙紮着,反而被按得更緊了。
他越反抗,反而越激起了沈懷鶴的興奮,有一種在鋼絲上遊走的驚險與刺激,仿佛稍不注意,就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柔軟的衣料在翻滾間,有一角卷了起來,露出一截緊窄的腰線。于是,有一條蛇就順着縫隙探了進去。
陰冷的蛇終于觸及到溫暖的體溫。
就如同故事農夫與蛇那樣,這條陰暗的蛇也恩将仇報。他一面假惺惺地懊悔着自己的罪過,一面貪婪地繼續摸索着,讓身體主人很不舒服。
沈懷鶴之前一直惦念着顧辰昭的身材,如今他終于詳細感受到了。完美的肩腰臀比,光滑細膩的肌理,似乎還能感受到溫熱的體溫,讓他愛不釋手。
如果那雙眼睛依舊清明的話,肯定會把他胳膊都揣折,讓這隻手臂都廢了。
正常情況下,沈懷鶴是打不過顧辰昭的。不過在顧辰昭思緒混亂時,那就會有可趁之機了。
顧辰昭視線模糊,腦海一片混沌。嗓音低壓,帶着alpha情熱期特有的暴躁:“出去!别煩我!”
那張帥得很有沖擊性的臉,傾靠在松軟的枕頭上。他難受地皺眉,唇被死死咬出痕迹,把聲都捂在了喉嚨裡。這樣的景色,簡直是像油畫般濃墨重彩且瑰麗,看得沈懷鶴腦子空白,癡癡湊了上去。
他目光沉沉,用手指親昵地輕撫着顧辰昭的唇,在上面摩擦了幾次,把顧辰昭的唇顯得更紅潤了。然後趁顧辰昭不注意時,用力掰開了他的唇,感受到柔軟舌尖微微擦過指尖的觸覺,被那觸感惹得心頭一蕩。
“唔……”
顧辰昭很明顯不适應這種接觸。他的腦袋向兩邊扭動,想擺脫掉束縛。然而沈懷鶴在身後把他抱得很牢,手伸過來捏住他的下巴,不讓他亂動。
于是,嗚咽聲沒有了約束,從齒間溢了出來,空蕩蕩地回響在房間裡。
他的聲音,恍若極大的鼓舞了沈懷鶴。
沈懷鶴感覺自己似是回到了青春期那樣冒失,且急躁。
他也試圖找過顧辰昭的弱點。不過顧辰昭畢竟是alpha,并沒有那麼的敏。最後,還是隻找到了最大弱點。
沈懷鶴心裡還是怕的,不敢對顧辰昭怎麼樣,隻是想着服務一下顧辰昭。
顧辰昭整個人在床上彈動起來,腰肢非常用力地繃緊,下巴和脖頸繃成一條線。他使出最大力度掙動,差點把沈懷鶴踹下床去。不得已,沈懷鶴重重揉了一下,顧辰昭抖動,這才安靜下來。
顧辰昭蜷起,想把自己藏起來,但沈懷鶴硬把他的身體展開,躺平在床上。
真浪啊。
也不怕被人吃了,這麼招人惦記。
一邊看着顧辰昭的臉,一邊為他服務,沈懷鶴感覺心跳比任何時候都劇烈。
顧辰昭一聲悶哼,低低的,嗓音像是溢着蜜水般。
他蹬動着被子,腳趾蜷縮,修長雙腿打顫。最後,身體一軟,整個人沒力地完全放松在床上。
那張帥得一塌糊塗的臉染上了風情與豔色,恍若能蠱惑聖人,與平日的嚣張神情産生了截然不同的反差。顧辰昭眼神迷蒙,失神地與沈懷鶴對視上。
沈懷鶴目光是難以掩飾的沉醉,辰昭怎麼能這麼好看……摸一下,就一下。
"真想……可惜不行……"
沈懷鶴被誘惑得險些沖昏頭腦,手甚至已經徘徊在的位置。猶豫幾秒後,最終也隻是在那裡打轉了一圈,沒有過線。
顧辰昭性格張狂,卻沒有人敢大膽地觊觎他。因為他很強,強到足以把一個人按地上揍八百個來回,再扔河裡去喂魚。
縱然知道機會難得,下次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可是沈懷鶴必須停留在這一步,連痕迹都不敢留下。顧辰昭的警惕心很強,可以說,情熱期是他唯一弱點了。
甘心嗎?當然不甘心,心裡在迫切的渴求着,忍着真難受……但沈懷鶴亦沒有辦法。再向前發展一步,就是向懸崖靠近一步。
那他明天會迎來恐怖的早晨,以及會把他和辰昭十幾年的友誼破壞殆盡。
就當做是一場绮麗的美夢,這隻是人生的一次偏軌吧。
他的手緩緩攀上顧辰昭的後頸,用唇輕輕蹭着腺體。一下又一下,虔誠地留下一連串的啄吻,飲鸩止渴般。最後,利齒輕咬,模拟着alpha對omega注入信息素的動作。不過沈懷鶴還沒有分化,所以他沒有信息素,不會留下痕迹。
冰涼的觸碰,讓顧辰昭脖頸一抖,皺起的眉顯出抵抗。幾次使力想逃開,可惜反而被人釘在床上。
——而這樣的動作,分明應該是他這個alpha對别人做的才對,此時出現在了他自己身上。
這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從未出現在顧辰昭的常識裡,他大腦裡加載不出相關的信息。顧辰昭渾渾噩噩,卻依然下意識覺出不對勁。
他的呼吸聲加大,卻迷茫又痛苦,仿佛是被鎖鍊纏住的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