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挽舟身為一個omega,搶不過沈懷鶴。
沈懷鶴一碰到顧辰昭,就死抓住不罷休。離開前,得意地沖林挽舟揚唇,挑釁一笑。
眼睜睜看着顧辰昭遠離自己,林挽舟目眦欲裂。
無論他心裡多麼想搶奪回來,都不占優勢,林挽舟深恨自己先天性力量相對欠缺。
他心中産生了極大的厭棄,自卑的心态似卷土重來。
為什麼他不能更強橫一些,這樣就不會輸給沈懷鶴,不會讓辰昭被别人帶走了。
林挽舟心中的無力與憋屈,化成了更深層次的怒火。心口在灼熱的發燙,怒氣順着血液奔流至全身,不斷地沖刷與沸騰,最後統統成為了對實力的渴求。
他瞪着沈懷鶴,似乎結下了深仇大恨,想着以後報複回去。
正在這時,門口吹過一陣冷風,顧辰昭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些許。
想起了就是這人剛剛欺負他,顧辰昭不虞,把沈懷鶴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
向林挽舟方向歪去,抱着林挽舟,在林挽舟頸邊蹭了蹭。
林挽舟既驚又喜,仿佛找回了失而複得的寶藏般,湧現着滿足感。
顧辰昭醉醺醺地呢喃:“挽舟,我想回家了。”
醉酒後的顧辰昭,比平日裡多了更多的依賴。
那種感覺,就像是優雅又迅捷的獵豹,直直朝你撲過來,沖你輕輕嘤了一聲。
林挽舟心中一軟,當即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低聲哄道:“我們現在就走。”
沈懷鶴跟瘋了一樣,要過來把顧辰昭扯下來。
顧辰昭被扯得踉跄,反把林挽舟抱得更緊,郁悶道:“好煩,把他趕走行嗎?”
聲音雖小,但仿佛是雷劈在了沈懷鶴腦中,把他劈得遍體鱗傷。
林挽舟從容地笑着應了,看向沈懷鶴的眼神似譏笑、似嘲諷。
眼看又要起争端,組織人當機立斷,把顧辰昭用力塞進林挽舟懷裡:“挽舟那就拜托給你了,費心照顧一下。”
然後,攔住癫如狂犬的沈懷鶴。
這時候,就能看出日常人緣有多重要了。在組織人眼裡,沈懷鶴思想異常,萬一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呢,而林挽舟則是好脾氣的靠譜同學。
沈懷鶴在舞台上做的事情,充分證明了他有多麼不省心。
不用多想也知道,還是交給林挽舟更安全一點。
沈懷鶴狠聲:“把辰昭給我!”
力氣還真大,兩個人都差點沒攔住。
組織人先試着勸:“懷鶴你也醉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但沈懷鶴充耳不聞。他不停試着把顧辰昭撈回來,有好幾次,差一點就碰上了顧辰昭。這種感覺就像是叼到嘴邊的肉,卻硬生生被人奪走,他拒絕道:“我不需要休息,我能把辰昭送回去。”
見這招不管用,組織人悄悄給林挽舟使了個眼色。
林挽舟心領神會,飛速走人。
沈懷鶴沒攔截下,氣得險些血液倒流。
林挽舟和顧辰昭攜手離開的畫面如同定格般,在沈懷鶴腦海裡循環播放着。
組織人感歎了一句:“不要強求不屬于你的緣分。有些關系,該斷就要斷了,否則反受其亂。”
組織人年輕時也吃過感情的苦,還是有不少經驗之談的。
顧辰昭離開了自己,還是被其他人帶走,這件事讓沈懷鶴大受打擊。
沈懷鶴兀自陷入惱火,嗓音陰厲:“是他搶了我的!”
沈懷鶴罔顧事實,心裡就是這樣認定的,他是先來的緣分,林挽舟才是後到的破壞者。
“怎麼會是你的呢。”組織人看了眼無恥的沈懷鶴,反駁道,“人家是天生一對,有你這個外人什麼事。你還是别當小醜,不要跟着瞎摻和了。”
沈懷鶴從前已經夠粘顧辰昭了,真的該收斂了,不然就成了人家戀情的阻礙。
組織人是想警醒他,所以把話說得過分了點。想讓沈懷鶴趁早停止,别繼續朝深淵走去。
沒成想,這番話反倒是更刺激了沈懷鶴,讓他腦子裡思緒紊亂,如同突破了什麼限制。
沈懷鶴渾渾噩噩地走了出去,像個孤魂野鬼般遊蕩在大街上。
——外人?他和辰昭這麼熟稔,卻依然會被定義為外人?那要怎樣才可以被定義為是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