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長老一看這樣的情況,也就搖搖頭走了。
“沐沐,你今天又要準備逃課嗎?”珠珠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要是再逃課,大師姐恐怕要生你的氣了。”
“她哪次不生氣,早課那些把式我早就會了,趙老頭不會管這些,這點時間我還不如幹點其他的。”秦沐聽她說完,止不住反駁道。
珠珠資質一般,但勝在刻苦努力,和秦沐都在内門練場,早課的招式不多來來回回就那幾招,連授課的趙老頭都說用處在于堅持,會場管得又不嚴,她才偷溜出來找秦沐。
“那你想幹什麼,我跟你一起。”
秦沐和珠珠不同,天山派的孩子有一部分是撿回來的孤兒,珠珠就是其中之一。
性格有些軟弱,之前被其他弟子欺負的時候,是秦沐幫她出頭,兩人年紀差不多,跟她就這樣成了好朋友。
“不知道,珠珠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人真的有前世嗎?”
珠珠一臉吃驚地看着,沐沐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她平常明明隻有兩件事:
一是到處搗亂,二是找大師姐。
這時候說出來這樣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但珠珠還是仔細思考了一下回她道:
“不知道,應該是有的吧。”
有沒有珠珠不清楚,但看到秦沐有些憂愁的樣子,她也跟着不開心。
她之前聽同門悄悄議論,說天山派已經是強弩之末,連據點隻剩下金陵,再這樣下去不是被其他門派吞并,就是要覆滅。
她自己并不聰明,也能從日常的吃穿用度看出來大不如從前,隻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幾時。
她是六歲時就進了天山派,早就把這裡當成了家,如果這裡待不下去,那她就隻有嫁人這一條出路,又想到門派裡那些師兄師弟,皺着眉頭難受。
秦沐聽珠珠認真回答,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也不可能告訴珠珠自己腦子裡突然多了一世的記憶的事情,想了老半天又想不出結果,幹脆不想了。
鑽牛角尖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昨天把趙老頭的胡子用墨汁刷個新顔色,把趙老頭氣得不行,她今天才不去上早課。
但這窩在房裡也不是道理,本想偷偷去大師姐的房裡,看她有沒有喝昨天那甜到發膩的銀耳湯,腦子裡面有了後世的記憶之後,總感覺自己這樣太過舔狗,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舔狗會一無所有啊。
要說到搗亂,秦沐這一世才十六歲,剛好是叛逆的年紀,她記得被大師姐救回來之前,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後來因為家裡面沒有人情,她爹嘴上說讓她出來散散心,其實就是準備放養,她幹脆直接溜掉,這才遇上了危險。
現在融入了後世的記憶,再做之前的那些搗亂的事情,總覺得自己太過幼稚。
現在該做點什麼好呢,總不能一直在房間裡擺爛吧。
還是到處逛逛吧,喊上珠珠一起,兩人偷偷摸摸的去了天山派的正廳,想要從正廳溜出山門。
山門前的石階被曬得發白,兩株老槐樹倒是愈發蔥郁,層層疊疊的綠葉間漏下些碎金似的陽光,在地上晃出些模糊的影。
待議事的衆人散去,秦沐從圍欄漏出個頭,迎來的是窗前商聽晚那微冷的眼睛,白淨如雪的臉龐沒有一絲笑意。
吓得秦沐一哆嗦,趕緊又縮回去。
喊上跟在身後的珠珠,忙往練場跑着。
秦沐不去那些弟子用的練場,現在天山派人數少,掌門青岚給她專門分了一個,這個練場是單獨在最裡邊,隻有秦沐才有裡面的鑰匙,這裡離主殿的位置較近,一般弟子不會過來。
剛剛大師姐的眼神像要把人吃了一樣,她哪裡還敢再溜。
老實過來練場練劍,剛剛議事廳的話她都聽見了,現在老實巴交的過來練劍,希望大師姐不要真罰自己抄門規。
秦沐随手挽了個劍花,感受木劍在她掌中輕靈轉動。
起勢與珠珠對練起來,珠珠的資質平庸,跟秦沐對招有些吃力。
箭步向前,右手拿劍斜挑,啪地一聲輕響,正中珠珠手腕。
“哎喲!”珠珠吃痛,木劍脫手,卻也不惱,反而眼睛亮晶晶的。
“這招好快!怎麼練的?”
“這叫裁雲手,要手腕松指尖緊——像這樣,不是用蠻力,是甩出去的。”
珠珠撿起木劍,順着秦沐的教導先模仿一遍,再把動作連貫起來,最後把木劍成功的甩到了自己的腿上。
秦沐知道她反應慢,學東西并不快,鼓勵她:“再來一遍,轉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慢,這裡要繃住,對,轉肩的時候别撅屁股——……”
“噗!”珠珠突然笑場,“沐沐,你說話好像趙師傅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