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初:……
他的嘴是開過光嗎?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站起身,往宿舍門走去。
舍友的充電器,他是借不了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去買一個吧。而且也不知道保安處能不能把他的行禮給找回來,即便他睡不慣外面的被褥,但總比睡床闆的好,所以他打算再買點生活必需品回來。
就在柏初已經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即将開門離開的時候,陸知行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的行李箱。”
柏初愣住了,回頭一看,陸知行從陽台上把一個白色行李箱拉了出來,推在了他的面前。
柏初瞪大了眼睛,接住了滑來的行李箱。他趕緊打開秘密鎖,清點裡面的物品。
真的是他的行李箱,東西都沒有少。
但是怎麼在陸知行那?
他擡頭看着陸知行,眼神裡滿是疑惑。
陸知行卻隻是微微挑眉,眼神裡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以後幫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
說完,他轉身打開了衣櫃,直接把浴巾脫了,開始換衣服。
宿舍的燈質量很好,燈光柔和卻明亮,将陸知行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清晰。
人魚線,腹肌,以及……
柏初:……
他趕緊把頭低下,把他的衣服疊起來,再拆開,再疊起來。動作機械又慌亂,像是在掩飾什麼。
他搞不懂,陸知行幾年沒見,這養成的是什麼習慣。
就這麼當着别人的面脫衣服?
雖然他們都是Alpha,性别是一樣的。
可是人和人的界限感在哪裡?
終于,陸知行穿上了衣服,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哒哒”聲。屏幕的光映在他側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線。
柏初松了一口氣,趕緊起身收拾行李,生怕一會兒陸知行再做出什麼事來讓他擡不起頭。
收拾完東西,天色已經很晚了,昏黃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給宿舍帶來了今日最後一絲燥熱。
柏初懶得去食堂,便叫了個直送到宿舍的外賣。
不一會兒,外賣小哥敲響了門,柏初接過外賣,順手把門關上。他坐在書桌前,打開餐盒,紅燒排骨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正吃着,他聽到了身後傳來包裝被撕開的聲音。
宿舍的格局分明是楚河漢界,柏初的東西在右邊,陸知行的東西在左邊,泾渭分明。
此刻他坐在書桌前,如果想看到陸知行在做什麼,就必須要回頭。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回頭,然後又轉過了身。
陸知行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撕開一個面包的包裝袋,随意地咬了一口。
柏初看了眼自己的紅燒排骨蓋飯,心裡微微有些不是滋味。這宿舍說大也不大,還比不上他房間的浴室。他吃個飯,香味已經彌漫整個房間。
身為室友點外賣卻不叫人一聲,确實有點不地道。他挖了一勺裹滿醬汁的米飯,放入了口中,卻覺得味如嚼蠟。
他忍不住偷偷回頭去看陸知行,結果被人逮了個正着。陸知行手裡還拿着面包,眼神微微上挑,“你到底要幹什麼?”
柏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隻給自己點了外賣很愧疚吧。可是想想,他們早就不是那樣的關系了。
他沒有說這句話的立場。
憋了半天,他才硬生生擠出一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直接在宿舍脫衣服。”
“哦?”陸知行笑了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我曾經記得柏少爺和我說過,想融入集體就必須包容集體,适應和别人在一起可能的不便,這話是你說的吧?”
柏初面無表情,他确實說過這句話。但是這話是讓陸知行收起刺人的性格,和其他同學好好相處的。
沒想到被曲解了意思,拿來怼他。
陸知行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柏初的反應,他慢悠悠地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會記得這些小事,但我記得,所以還請柏少爺适應一下。”
他的語調拉長,特意把“适應一下”四個字說的很重。
說完,陸知行繼續回過頭去不緊不慢地啃自己的面包。
柏初木着臉回過頭,看着自己碗裡的紅燒排骨蓋飯,徹底沒了胃口。
陸知行這幾年到底是去哪上學了?是報班學怼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