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看着躺在床上不為所動的陸知行。
陸知行嘴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但是嘴唇還是腫着。
“我給你塗塗藥吧。”
陸知行過了半晌,才輕輕吐出個字,“嗯”。
柏初沉默了片刻,終于忍不住道:“那你起來啊,你這麼躺着,到時候藥水會順着你的臉流在床單上的。”
他站在床邊,看着陸知行這幅欲露還露,春光乍洩的樣,是真不知道看哪裡了。
陸知行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他微微低着頭,雙手撐在床上,把自己的嘴唇湊上前。
在柏初的視角裡,陸知行的動作太過豪放不羁,浴巾掉了下來,不可描述的位置露了出來。
....
雖然大家都是Alpha?,但是人和人就沒有一點界限感嗎?還是陸知行就這麼有自信,他看了一定會自卑。
柏初氣地想直接脫褲子和人比大小,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一邊塗藥,一邊催眠自己。
陸知行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傷口就那麼大點地方,柏初拿着棉簽沾了兩下就完事了。
他把用完的棉簽扔到垃圾桶裡,将藥袋子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明天如果還沒有消腫,你就繼續塗一下。”
陸知行把藥扔了回去,柏初措不及防,隻能伸手接住了。
他錯愕地看向懷裡的藥袋子,問道:“怎麼了?”
陸知行把浴巾一摘,走了兩步來到衣櫃面前。當着柏初的面,又開始換衣服。“那麼點破傷還要塗藥,說出去我怕被人笑死。”
柏初一見陸知行又開始毫無遮攔地換衣服,他把頭扭了過去。“那你為什麼讓我給你塗?”
陸知行套了個短袖,一邊穿褲子,一邊道:“因為我享受你伺候我的感覺。”
說着,他走到了柏初身邊,看着柏初扭過去就不肯扭回來的頭,調笑道:“幹嘛?你不是Alpha?同類的身體讓你這麼害羞?你又不是沒見過?”
柏初不想再和陸知行掰扯這個話題,他把藥扔回了自己的桌子,“行,受教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享受一次。”
身後,陸知行想開口說什麼,但他終究沒有說出來。他有些後悔,不該為了逞口舌之快就說那些話。
他真怕柏初真的不和他再接觸了。
柏初恨恨地走到陽台,想把洗衣機裡的衣服晾上,結果發現洗衣機空了,而他的衣服正晾在了陽台上。
他立刻回頭,“陸知行?你幫我晾的衣服?”
陸知行頭也不擡,“我要用洗衣機,你占着,我就順手晾上了。”
柏初看了眼他衣服旁邊的黑色運動服,那是陸知行最喜歡穿的衣服。“謝謝。”
還不算白眼狼,知道幫他晾衣服。
雖然柏初不想說,但是他和陸知行那麼多年,不隻是有感情。當年的陸知行什麼都不會,他教了陸知行幾乎所有的事情,又當父母,又當老師,什麼都管陸知行。
他把陸知行當成了自己的什麼,他也說不清。
隻覺得這個少年應該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繼續向他問東問西。
所以後來陸知行和他鬧掰了,他很難過,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不敢相信那麼依賴他的陸知行,真的要和他分開。
柏初出神地看着被陸知行晾好的衣服,突然看到了一個東西。
他不可置信地上前,将自己的白色底褲取下來。左看右看,發現真的是他的。
但是,他明明記得他把底褲放在了盆子裡。
他比較講究,用的洗衣液都是私人訂制的。而底褲這種貼身私密東西,他處理的要更加精細。要先泡水,然後噴上專門的消毒殺菌液,泡夠了時間才能洗。
他看了眼底褲,又回頭看了眼應該泡底褲的盆子,此時的盆子裡什麼都沒有。
他....失憶了?他其實早就已經洗完了?
還是說,他誤把底褲混在了衣服裡,陸知行正巧給他晾了?
無論哪一種,他都不能接受,因為陸知行剛才晾衣服肯定近距離接觸了他的底褲。
他想起了陸知行的話。
他也覺得奇怪,他們明明都是Alpha?,是同類,為什麼這種事情他接受不了?
陸知行見柏初一直不出來,怕人真的因為剛才的事生氣了,于是走了進去。
陽台上空飄着洗幹淨的衣服,狹小的空間裡站着兩個人。
柏初注意到陸知行來了,立刻将手裡的底褲藏在了身後,“怎麼了?”
陸知行看清了柏初手裡拿的是什麼,眼睛飄到了一邊。
“我剛才說話不對,我道歉。”
柏初愣了,他和陸知行鬧掰了這麼久,這是陸知行第一次對他說道歉的話。
陸知行見柏初一直沒回話,有些急了。
“你别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才腦子抽了,說話沒經過大腦,要不你打我兩下。”
“我沒生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