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微笑着上前遞菜單,柏初接過菜單紳士地遞給了薛夢莉,“你先點。”
陸知行冷哼一聲,拿手機掃碼點單,“這年頭還有人直接拿菜單點。”
正在拿菜單點菜的薛夢莉:...
明顯察覺氣氛不對,但還是堅持微笑的服務員。
柏初看向陸知行,覺得這人太沒有禮貌,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遞給薛夢莉一個安慰的笑。
薛夢莉也笑了笑,像是沒有放在心上。
等菜上齊了,三個人開始拿起餐具吃飯。
因為這家餐廳兼具了東西方的菜式,所以上來的菜品也各有特色。但那一看後面就好幾個零追着跑的鵝肝,牛排之類的,全是陸知行點的。
對此要付錢的柏初沒有意見。
隻是他心裡有些疑惑,因為從前他請陸知行吃飯的時候。陸知行說不想吃貴的東西,他們經常會去一個面館點兩碗簡單的面。
即便是去到了價格稍微貴一點的餐廳,陸知行點的東西也基本是店裡最便宜的。
通常這個時候柏初都會心疼陸知行,把自己的那份分給他吃。
但是陸知行總會拒絕,而且告訴他,“那些又貴,又少,又難吃的東西他不喜歡。”
但此時的陸知行沒有這些說法,他正拿着銀制餐刀切着鵝肝,動作優雅而且熟練。随後再拿餐叉插起食物放入口中,堪稱完美的教科書級别的用餐示範。
柏初又看了眼,他根據陸知行從前喜好點,但沒被正主看過的菜,不由得皺起眉。
果然當時的陸知行隻是因為他請吃飯,放不開,回到陸家之後才能真正去吃自己想吃的東西。
為了不浪費,他隻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薛夢莉拿餐巾擦了擦嘴,擡頭見柏初一直吃那幾道菜,問道:“你喜歡吃這些菜嗎?我也會做,有空我做給你吃。”
柏初笑笑,剛想回答,卻被一陣巨大的噪音給打斷了。
隻見陸知行切拿餐刀的手十分用力,餐刀摩擦着潔白的餐盤發出了令人不适的噪音。動作兇猛的,像是要把餐盤給分屍了。
四周的人都被這噪音吸引,紛紛看了過來。
柏初對着那些被影響的客人尴尬地笑着,轉頭小聲道:你小聲點。”
陸知行不知所謂道:“哦。”
柏初沒有忘記要回答薛夢莉的話,繼續道:“不用,這些菜我很拿手。而且做來很麻煩,不用特意給我做。”
這些菜都是陸知行喜歡吃的,有的時候陸知行到他家裡來做客,他會下廚房給人做飯,所以這幾道菜是他最擅長的。
薛夢莉微笑,“那我們切磋廚藝吧,看看誰做的更好吃。”
柏初剛想回答,“咔嚓!”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他轉頭一看,陸知行餐刀下的瓷盤被切開了,裂成了兩半。
服務生聽到聲音跑了過來,慌張道:“帥哥,你沒受傷吧。”
陸知行沒動,也沒說話。服務生不明所以,吓得都要流汗了。
柏初趕緊道:“沒事的,你換個盤子就好。”
服務生這才慌張地跑走,沒過一會就重新上了一份鵝肝,還送了三份甜點。
氣氛尴尬到連薛夢莉也不能忽視,他總覺陸知行對他有股莫名其妙的惡意。可回想起陸知行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态度,他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關心道:“陸同學,你沒事吧?”
陸知行繼續低頭切他的鵝肝,“沒事。”
陸知行一而再的這樣,柏初也有些不高興了,但他剛和陸知行的關系有所緩和,他不想再和人鬧僵了,所以強忍着要繼續和薛夢莉剛才的話題。
然後不出所料,他剛要開口,陸知行的餐盤掉在了地上。
“啪!”
盤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滿臉寫着想哭的服務員又跑了過來,“帥哥,你沒事吧?”
陸知行冷着臉,“沒事,手滑。”
服務員笑得比哭還難看,在對講器裡把保潔給喊了過來。
保潔拿着工具打掃碎片,而服務員則在一旁賠笑。
柏初看不下去,對服務員安慰道:“沒事,你走吧,他不是對你。”
一次可以是意外,兩次可以是巧合,那三次呢?
每次都在他說話的時候,陸知行就搞出動靜。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陸知行是什麼意思。
他本以為陸知行照顧當時易感期沒意識的他,他們兩個的關系有所緩和了,但根本沒有,陸知行還是那個陸知行。
即便是陸知行說來要一起吃飯,他答應了,他特意點了很多陸知行喜歡的吃的菜,陸知行還是要來惹他。
“陸知行,如果你不喜歡待在這,你可以走,請不要三番五次地打斷我說話。”
陸知行聽到這話,擡起頭回望着他,然後沒有絲毫猶豫起身離開。
柏初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陸知行真的會走。看到陸知行離開的背影,他按住了自己想要起身去挽留的想法。
别人本來就要走,那他無論去做什麼都沒有辦法留住人。隻是轉過頭和薛夢莉對視的瞬間,他尴尬地低下頭。
“不好意思,說是感謝你,請你吃飯,還弄成這樣。”
薛夢莉搖搖頭,“不要道歉,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