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弦好像忘記了什麼。
從見寒江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時,她對他的第一印象是。
不可一世的少爺,活得逍遙自在,肆意張揚。
随着接觸,她發現他其實很細心,反差萌,明明那麼高大,卻喜歡吃甜的,而且有邊界感,和她抽一樣的煙,有一樣的思想,會發萌萌的顔文字和表情包。
在不知不覺中,她漸漸有些依靠他。
簡直和心中的完美戀人一模一樣。
但她好像忘記問了,他為什麼會和她有一樣的思想。
他似乎,沒有表面上的堅強。
一般生在富商家庭的男人是怎樣的?安清弦不知道,也未曾接觸過,但絕對不會,是像見寒江這樣。
能平等的和她讨論人生的意義。
平等。
對。
就是這個問題所在。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見寒江擡頭,看向她,他發絲上還挂着雨滴,順着臉頰滑下來,落在衣服上,陷進棉布裡。
見寒江。
寒江。
他的名字就注定了他這個人會是冰冷的。
如果隻是泛泛之交,他會帶給人溫柔的錯覺,反過來,會發現,他其實和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樣。
抽完這跟煙,見寒江踩滅,撿起來扔進空煙盒裡,拍了拍衣服,坐到車上。
與她面對面。
安清弦不矮,裸高一米七三,體态很端正,站在他跟前,見寒江此刻稍稍弓着腰,剛好到她鼻尖。
騎了一路,他的發絲有點亂。
安清弦伸出手,撫平翹起來的劉海,蹭掉雨水,順便拍了拍他的頭。
見寒江感受到頭上多了一絲重量,輕輕揉搓着,帶着安撫味道。
他有些晃了神。
還想要。
更多。
“......”
見寒江握住她的手腕,安清弦還以為他不喜歡,想抽回手,不料,一點都掙脫不開。
“怎麼了?”
他低聲道:“能多摸一會嗎?”
“......”
安清弦覺得自己好像覺醒了什麼屬性。
不行。
不能這樣想。
内心掙紮了一番,安清弦暗歎口氣,決定收回手,但下一刻,她對上了見寒江失落的眼神。
就像被丢棄在垃圾桶旁的小狗,在一個雨夜,她經過了,他開始嗚咽着,搖尾巴,想讓她帶他回家。
安清弦又心軟了。
但這次,她選擇相信。
“好。”安清弦應下,繼續揉他的腦袋。
他的發質很軟,又是長發,摸起來很舒服,不紮手。
過了一會。
有點摸累了,安清弦視線下移,看到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見寒江雙手撐在腿間,額前劉海遮了眉眼,微微抿着唇,身體随着她的動作左右晃,顯得非常乖。
“......”
對不起。
對不起上天。
她又有了非常邪惡的念頭。
她想欺負他。
“怎麼了?”見寒江擡頭,“你手在發抖,冷了?”
不要擡頭。
不要擡頭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啊!
能懂嗎?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瞳仁非常幹淨透亮,水汪汪的,唇角下彎,表情又帶着點詢問。
安清弦心裡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去掉馬。
“......”安清弦穩了下呼吸,收回手,僵硬地扯話題,“沒事,話說我能騎一下你的車嗎?”
“可以啊。”
見寒江起身,瞬間比她高了一個頭,安清弦看着他,心裡那點罪惡被硬生生壓下去。
不行的。
他這個身高,不能當——
算了不想了。
自己開的話題無論怎樣也得圓下去,安清弦握住車把,試探性問他,“不會有警.察吧?”
“不會。”糾正好她的姿勢,見寒江補充道:“有也沒事,你盡情去做,有什麼事情我來擺平。”
聽到這話,安清弦稍微松了口氣,她擰車把,車子往前開了點,在這個基礎上,慢慢增加時間。
直至開到隧道,她轉過頭,又開了回去。
“呼。”安清弦蹭掉手心的汗,顫顫巍巍道:“感覺還可以。”
“想學嗎?”見寒江扶她下來,“這個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