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鶴眠沒有特殊的動作,但一陣輕柔的風拂過花師堯受傷的手臂,讓花師堯頓覺舒服了很多。輕靈的風拂過腰間,花師堯更是覺得渾身舒暢,她笑嘻嘻地說:“謝謝師父,師父最好了。”
花鶴眠是風靈根,年少輕狂時最喜歡拿風刃削人,撫養花師堯的過程中卻逐漸摸索出了治愈的能力,這也算是意外收獲。
花鶴眠道:“你大師姐檢查你課業了嗎?”
花師堯笑意一僵,萎靡了下來:“沒呢。”
師父明明知道她沒做完,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麼,吓得她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難道是在提醒她還有挽救的機會?大師姐之前說回來檢查,但提早回來後好像還沒有提及此事,莫不是忘了?那自己确實好像還能搶救一下。
花鶴眠觀察着花師堯變來變去的臉,勾起嘴角,又換了一個話題:“小堯,我和小禹不在的時間裡,玩的怎麼樣?”
花師堯悄悄看了花鶴眠一眼,發現他臉上并沒有責怪之意,于是小聲說道:“外面可好玩了,有很多好吃的,還看了天原的靈獸表演——可惜就看了一個開頭。”她繼續觀察花鶴眠的臉色,發現依然嘴含笑意,于是膽子就大了起來:“師父,我什麼時候才能外出遊曆啊?”
花鶴眠的笑意淡了一些,他道:“這裡不好麼?”
花師堯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山上不好。隻是我想去更遠的地方遊曆,鍛煉自己——師姐師兄,甚至小師妹都可以遠遊或者回家探親,但是我之前身體不好,不能在外太久,隻能偶爾下山看看,一直沒有機會體驗一下探索秘境啊、拜求名士啊這類修行。現在我身體很健康了。”
她朝花鶴眠眨了眨眼,語氣不自覺地就撒起嬌起來:“對不起,師父,我這次偷偷和五師兄下山晚歸了。但是你看,什麼問題也沒有嘛。”
花師堯見花鶴眠嘴角逐漸平了下去,聲音也不自覺地越來越小:“師父......”
花鶴眠直視前方,帶着花師堯轉過了一個彎,便到了花師堯小屋前的□□小道上。他淡聲道:“你的身體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等到我确定你确實完全沒有問題了,便可以外出遊曆了。”
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花師堯不免有些失落。但她知道,這樣的花鶴眠是無法說動的。她低低地嗯了一聲,不再追問。
花鶴眠總是說她的身體沒有完全康複,但從來不解答花師堯的追問,究竟是哪裡還有問題。幼時她經常會感到劇痛,仿佛被人□□帶着靈魂一起被撕裂了,但經過長年累月的藥養,她早已不再有這種感受,經過鍛煉,身體素質看起來比師兄師姐還好——周燎庭沒晉升金丹初期前,有時候甚至打不過她。
花師堯重新打起精神,心想真是被昨晚的熱鬧迷了心,居然主動說起這個不會有結果的問題。她讨好地搖了搖花鶴眠的手臂,道:“師父,我給你買了好多東西,就在我的屋子裡。我們先進屋子看看吧。”
花鶴眠似乎提起了點興趣,臉上又恢複了淡淡的笑意。他與花師堯一起進屋,看着花師堯獻寶似的掏出一大堆小東西。
花師堯舉起一個略微抽象的黏土混合物,眼睛亮亮的看着花鶴眠炫耀道:“看,師父!我捏的小泥人,是不是很像你?”
花鶴眠遲疑地接過泥人,打量了一番,看着花師堯期待的雙眼,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
花師堯備受鼓舞,掏出一個又一個小物件,什麼開過光保平安的靈木手串,戴上後可以香全身的手編香袋,買五送一買十半價的木質扇子,《絕世高手的我竟然被大小姐退婚了》......
花師堯把最後一本話本猛地塞了回去,這個不是,這個不是,師父應該沒有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