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讓我出手試探她一二!”
眼看着那白衣身影轉身走進另一條街道,身形高挑的藍衣女子眼神一厲,飛快丢擲去一張黃底黑紋的符箓。
凜冽的勁風毫不掩飾地直沖後腦而來,似乎是沒料到會有人敢在城中大張旗鼓地下手,白衣少女下意識驚愕地扭頭,腳下飛快點地,整個人朝一旁撲去。
黃黑的符箓一沾地面——
“轟!”
巨大的爆炸聲中,岩土崩裂,濃重白煙頃刻間冒起,稀疏行人驚慌卻熟練地向外逃竄。
那白衣少女的身影飛快地鑽出白煙,在人群中疾速奔逃。
在這種挑釁下都沒有反擊,反倒是躲閃逃跑……後方的藍衣衆人眼中閃爍着亮光,臉上無意識地露出興奮激動的笑容,仿佛遇見了不久後的種種場面。
“走!不要給她休息恢複體力的機會!”
師姐果斷發話,帶着人追了上去。
次日。
天色明媚,正午的金燦燦陽光投進茶樓的窗戶裡,落在木紋凹凸明顯的古樸木桌上。
“南烏、西逾,一直是這麼亂的嗎?”一身整潔白衣的少女扭頭望着船外,輕聲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
茶樓外的大街上,一道道藍衣身影飛快穿梭在人群中,他們煩躁不耐地擰着眉。
“她到底去哪裡了?”
“你們幾個看到她了沒有?”
“砰”的一聲,五道藍衣身影迎面撞在了一起,他們當即推開面前的人,顧不得關心和擔憂,着急忙慌地連連問着彼此。
“一直如此。南烏、西逾一直是将‘優勝劣汰’擺到了明面上,這裡實力至上。”許卿臨的聲音在腦海中不疾不徐地響起,“你看,這裡的人見到突如其來的危險,逃跑都成習慣了。”
江景鸢看着外邊腳步慌亂但反應迅速的行人,贊同地輕輕颔首。
忽然,一道毫不掩飾的灼人視線落在了身上,江景鸢漆黑的眼眸一頓,擡起頭看去。
就在她擡眼看去的同時,對街的茶樓窗戶中飛快地閃過一張白皙的面容。
江景鸢一怔,旋即猛地拍桌站起。
“哐當!”沉重古樸的桌子驟然移位,木椅翻倒。
如輕鴻掠過天際,那道白衣身影踏着窗戶飛躍向對街。
穩穩踩在窗沿上,江景鸢彎着腰,動作利落地鑽進茶樓内。
她腳下剛一落地,眼前一花,還未看清房屋裡的人,懷裡忽然就被塞來了一團熱乎乎的什麼東西。
江景鸢心猛地揪緊,下意識要甩開懷裡的東西,而那熱乎乎的東西卻在粘附上來的同時就伸出雙手抱緊了她的腰,怎麼也不放手,反倒越摟越緊。
“什麼東西?!”
感受着那股熱氣,江景鸢皺着眉頭,心中一陣惡心不适。
她定了定神,視線在茶樓包間内來回搜尋着,先前見到的那熟悉的人影卻在不知何時消失在了房間内。
江景鸢轉而猛地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東西,而那東西也在同時擡起頭朝着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别找啦,我娘已經走了。”
一個粉雕玉琢的三、五歲的精緻小女孩抱着她的腰,笑眯了眼,說道。
江景鸢愕然:“……???”
“你先放開我。”江景鸢抓着她的衣服後領往外扯了扯,扯不動,忍不住皺着臉,厭煩地說道。
小女孩嘴角一勾,側着腦袋淡定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我放開,你絕對會把我丢出去,然後自己跑掉的。”
江景鸢臉色難看,腳下無意識地連連後退,“你想做什麼?總不能是要賴上//我……”
“賴上//你啦。”小女孩嘻嘻笑着說道。
我和你認識嗎,你賴上//我做什麼……江景鸢罕見心中一陣崩潰,惡心氣惱到了極緻,幾乎有種要吐出一口血來的沖動。
“放手!”江景鸢臉色陰沉難看,語氣冷冽。
小女孩歪了歪頭,圓溜溜的大眼睛中瞬間盛滿了在淚水,委屈巴巴地仰頭看着她說道:“我這麼可憐……你就沒有一種很想收養我的沖動嗎?”
“你可憐,你可憐個什麼啊……”江景鸢心中尖叫,“被你抓着的我才是快被惡心瘋了,我才是最可憐的好嗎?!!”
“沒有!撒——手!”
江景鸢扯着小女孩粉紅色衣服的後領往外甩,而那邪惡粉紅團子“哇哇”地哭着死死抱住她的腰,茶樓包間内一片鬼哭狼嚎的混亂。
法器殺境内,許卿臨看着外邊的這一幕,控制不住地笑得渾身顫抖。
“找到你了……”
一字一頓,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在身後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