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一起啊,老師不是說要互相照看嗎?”
……
你找不到人照看自己,不代表我找……得,兩人緣差的湊一塊了。
但說實話,能迷失在這裡也挺幸福的。
“好吧,你想去哪裡?”喻鑫決定放棄掙紮。
畢竟衆人都成群結隊的,獨來獨往是有點兒奇怪。
“要不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
天呐,偌大的遊樂園,數十個項目,居然精準選到了最無聊的那個。
喻鑫歎了口氣:“走吧。”
“我剛剛在app上看過了,旋轉木馬大概需要排隊……”
易執一本正經地說着,喻鑫卻聽得心不在焉。
“喻鑫——”
“嗯。”喻鑫敷衍地應了一聲,忽而覺得不對。
聲音似乎是來自斜後方。
她轉過頭去,覺得這一刻的聞叙簡直是降世天神。
他好像有特意打扮過,草綠色的襯衫配斜紋領帶,是他身上鮮少出現的鮮亮顔色。
隻是他此刻的表情似乎不太明媚。
聞叙單手插兜,冷眼掃過他倆,末了大步向前,不由分說抓起她的手腕就走。
喻鑫一句話來不及說,踉跄地跟上他。
“喻鑫。”易執不解地在身後叫她。
被提到的那個還沒回頭,聞叙倒是搶先一步:“喊我女朋友幹嘛?”
易執一臉的驚訝與茫然,猶豫道:“你就是聞叙?”
聞叙揚眉:“知道就好。”
語罷,他将喻鑫的手扣緊了些,繼續邁步向前。
沉默又快速地走了約莫有半分鐘,聞叙才開口道:“你喜歡這種?”
“啊?”喻鑫不明白。
“好沒品啊你。”
莫名其妙被奚落了一通的喻鑫有些茫然,少頃才反應過來:“不是,他才不是我喜歡的那個。”
“哦,那是哪個?”
……好煩又上當了。
“沒有,我誰都不喜歡,我喜歡學習。”
聞叙輕笑兩聲:“甭管你喜歡誰,今天你得假裝喜歡我。”
好吧,拿人手短:“知道了。”
“一解散我就四處找你,找半天就看你跟人甜甜蜜蜜,想綠我也别這麼光明正大啊。”
“不甜蜜。”喻鑫小聲糾正。
“……”聞叙啞然失笑,“這是重點嗎?”
這當然是重點了。
“我不想和他一起的,他這個人很奇怪,之前坐車過來時,我睡着了不小心靠到他肩膀上,他還讓我給他道歉。”
喻鑫覺得自己沒有在添油加醋,因為她真是這麼想的。
她嘀咕着嘀咕着,看見聞叙的臉色逐漸變了。
變的不止臉色——
他扣着她的手腕一使勁,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算了,随便吧。
比起和易執坐旋轉木馬,她覺得和聞叙在這裡逛大街也挺開心的。
走着走着,聞叙徑直走進了一間商店,裡面放的全是卡通人物周邊。
她看得眼花缭亂,聞叙倒是目标明确,左拐右拐,拿起一個u型枕往她脖子上一扣:“以後枕這個。”
喻鑫歪着脖子試着枕了一下,嗯,果然比硌人的肩膀舒服多了。
“來都來了,看看還有什麼喜歡的。”聞叙說,“送你件,當開學禮物。”
都開學兩個多月了,開學禮物是個什麼東西。
大概看出了她眼裡的不解,聞叙強行按着她的腦袋,給她的視線轉了個方向:“快挑,等會兒還要玩項目。”
“哦對,易執剛剛說了,有個app可以看排多久的隊。”
那兩個字蹦出來的一瞬間,她看見聞叙的喉結不耐地滾了一下。
“我們用不着看那個。”
“為什麼?”喻鑫忽然想起翟疏雨和她說過的,“你買了速通卡嗎?”
聞叙二度将她的視線扭了過去:“快挑。”
毛茸茸的玩具琳琅滿目擺滿了貨架,喻鑫簡直目不暇接,她随手拿起一個粉色的玩偶,好奇地看向價簽——
下一秒,她果斷将玩偶放了回去。
喻鑫特地帶上了之前冒着生命危險賺的150元,想着收下他的禮物後,也回他一個。
但現在她覺得——
“我們直接去玩項目吧?”
“不好。”
拒絕得如此之果斷。
“為什麼?”
“挑個你喜歡的。”聞叙說,“不許看價簽。”
啧,被他發現了。
喻鑫壓力巨大地在商店裡遊蕩。
那些毛茸茸的玩偶真的很可愛很好摸,但也真的非常貴。
她琢磨着實在不行就挑個小鑰匙扣,雖然家裡那把生鏽的鑰匙實在配不上這麼精緻的挂件。
下一秒,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欸,你穿得跟這個狐狸好像哦。”
喻鑫舉起一個神情狡黠的狐狸玩偶,它赫然也穿着一件草綠色的襯衫,有模有樣地打了個領帶。
聞叙不置可否地一揚眉,順手從旁邊拿下一個兔耳朵頭飾,不由分說往她腦袋上一扣:“你不挑那我給你挑。”
喻鑫取下頭飾,假裝仔細端詳,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摸到價簽——
“嘶——”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好貴,但好在剛好在負擔範圍之内。
雖然不知道,聞叙為什麼要給自己挑這個頭飾。
站在鏡子前,喻鑫看着自己,總覺得自己戴着這個看起來有點兒傻。
“那、那我送你這個吧!”喻鑫抓起旁邊的狐狸頭飾,想起要飄走的錢還是有點兒肉疼,“你們剛好穿得一模一樣呢。”
“行啊。”
來到收銀台前,聞叙不知從哪變出了她最開始拿的那個粉色玩偶,一并結了帳。
她看得還有些懵,下一秒,那個玩偶便被塞到了她懷裡。
“欸?”
“幫我拿着。”
“……哦。”
喻鑫一手拿着玩偶,一手拿錢預備給那個狐耳發飾結賬。
“這個已經結過了。”收銀員微笑道。
“什麼?”
身後等待結賬的人群已經排起了長龍,喻鑫不好意思占位,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商店。
“說好了是我送你的呀。”喻鑫忍不住道。
“對啊,你送我啊。”聞叙低下頭,“幫我戴上。”
到底是誰對“送”這個字的理解有問題。
喻鑫還沒來得及争辯,就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杵到了自己面前。
她舉起發箍,仔細認真地别了上去,末了沒忍住,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
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
她還沒來得及慢慢感受這新奇的觸感,下一秒,沒能及時抽回的罪魁禍“手”被當場截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