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它,背面還有一枚紅色的爪印。
“PS.Milo看我在寫這個,非要過來摻一‘腳’。”
明明之前在歌會上發誓,今年的最後幾天絕對不要再掉一滴眼淚。
但現在,她居然被一張小紙條弄得鼻子好酸。
喻鑫停住咀嚼,慢慢抿化口中的巧克力。
巧克力的微苦在舌尖彌散,又逐漸被蘋果的甜所中和。
無論結局如何。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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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過,時間陡然變得緊迫起來。
所有人全身心投入備戰期末,就連課間在走廊上打鬧的人,都比從前少了許多。
喻鑫在心底有一個小小的目标,但她誰也沒說,隻埋着頭努力。
她問易執題目的次數比從前少了不少,一方面大概是易老師确實教書有方,她快出師了,另一方面,是她覺得不該養成這種依賴的習慣。
她不想問易執,也不想問聞叙,真正到了考場,能靠的隻有自己。
但她沒把這個想法告訴易執,搞得對方還産生了些誤會,在某次放學時湊到她身邊,問她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意見。
“怎麼會。”喻鑫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易執:“那你最近怎麼都不來找我了。”
“可是我在考場上也沒法找你呀,所以我得戒掉這個習慣,不能一遇到難題,腦子沒動兩下就想着問你。”
易執眨了幾下眼,好像慢慢接受了這個說法,就是神情有點兒落寞。
兩人繼續朝前走着,拐過一個轉角,易執冷不丁道:“我聽說,你們又複合了?”
肯定是那天的歌會人多眼雜,被誰看到了。
喻鑫:“沒有。”
“哦。”易執頓了頓,“我這次期末一定會超過他的。”
“欸?”
喻鑫擡頭,就看見他在超過聞叙之前,率先快步超過了自己,消失在人海裡。
……你們學霸打架,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下戰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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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的第一天晚上,喻鑫收到了一條好消息。
之前委托趙律師辦的案子已經宣判了,原告勝訴,已經有被告陸續将賠償款打到她的賬戶,剩下的人如果超過期限仍未執行,趙律師也會繼續跟進。
喻鑫雙手顫抖着登錄網上銀行——
本月收入(元):21,000.00
喻鑫反複刷新了好幾遍頁面,确定數字是真實存在的,她沒忍住笑出了聲,又突然有點兒鼻酸。
天呐……天呐……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這居然是屬于她的。
之前她剛找到兼丨職,錢還沒到手的時候,就為着那每天一百興奮許久,計劃了一堆用途。
而現在,這麼大一筆錢當真拿到手裡,她卻滿是迷茫和無措。
媽媽,我告赢了那些侮辱你的讨厭鬼。
隻是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
這件事雖然好,但在期末第一天晚上得知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喻鑫不得不頂着個黑眼圈去繼續考試。
好在那股興奮勁兒仍持續着,讓她還算精神地考完了上午的兩門。中午,喻鑫在人群中一陣小跑,可算截住了樓下剛散場的聞叙。
“上哪兒做的造型。”聞叙看她一眼,“夠别緻的。”
喻鑫順着他目光,茫然地摸摸頭發,摸到一撮被跑到支楞起來的,尴尬地給它按按平整。
聞叙從人群中退出來,站在角落裡,似笑非笑地看她鼓搗自己的頭發。眼看她理得更亂了,他沒忍住按住她幫倒忙的手,指尖輕輕劃拉着她的頭發,末了退開一步,滿意地點點頭。
“這麼急,找我什麼事兒?”
而喻鑫此刻,滿腦子都是後悔因為昨天熬太晚,所以沒有洗頭。
……就一定要多睡那半小時嗎!
聞叙不明所以,看着她的臉一圈圈紅起來。
他忍不住彎下腰,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定住了這是?”
喻鑫忙仰頭退開一步:“沒有沒有,我是想來找你,問你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你這邀約夠臨時的啊。”
“不行……嗎?”
“那當然還是您的邀約更重要,回頭我和斯德哥爾摩那邊說一聲,讓他們把諾貝爾的頒獎典禮延後一天。”
“……”
哇,那可真是好大牌呢。
“話說,你覺得你這次考得怎麼樣?”喻鑫突然想起一件事。
聞叙:“中規中矩吧。”
“那你感覺自己能考多少名?”
“怎麼,你要向我下戰書?”
不好意思啊,下戰書的另有其人。
喻鑫擺擺手:“沒有啦,我就是随便問問。”
“總覺得有詐。”聞叙低下頭,怼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幾秒,直看得她一動也不敢動,才慢悠悠起身,“回頭我要是考砸了,唯你是問。”
“不行,你不能考砸。”喻鑫下意識道。
聞叙聞言一愣:“怎麼?”
“呃……我……”喻鑫一時語塞,“随、随便你啦,反正你考砸也和我沒關系。”
語罷,喻鑫擺擺手,嘴上說着“晚上見”,逃也似的跑走了。
直到溜出了視野範圍,她才長舒一口氣。
易執又沒有讓她傳話,她湊什麼熱鬧。
而且,回想剛剛的話,她突然覺得……自己怎麼好像有點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