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興輾轉多次,終于到達香港。
他按照鄭紫旭的囑托,購買了兩個中型工廠,以英國人哈維莉的名義招聘工人。
哈維莉是他倆在英國留學的教授,一位對經濟學專業有較大貢獻的女士。
此次行動,已經往英國發送了電報,哈維莉已知曉,并且支持兩人。
新工廠順利開工的第二天,光蓥綢莊的工廠果然出事了。
有七成員工開始罷工。一是說光蓥拖欠工資,二是說光蓥被棋州三大家族針對,不能像以前一樣出那麼高的工資了。
雖然鄭家興也解釋過,棋州分店隻是暫時遇到問題,并非光蓥有問題,但并沒有得到她們的體諒。
“鄭老闆,那你們什麼時候能發工資,都拖欠一個月了,我們還要養家,趕緊把錢發了,我們去另謀出路。”
鄭家興深深歎一口氣,道:“你們且再給我們半個月時間,我們一定會解決的。”
“半個月前也是這麼說的,我們看光蓥給的工資高,願意相信你們,可一拖再拖,我不幹了!”
一時間,惹得衆人激動,拿起手邊趁手的工具就往機器上砸,說要拆下來去.賣。
鄭家興阻攔,還被打破頭,額頭留下鮮血。
“住手!”一聲雄渾又沉穩的嗓音在工廠二樓傳來。
衆人擡頭望去,隻見鄭老爺威嚴地站在那裡。
“此次拖欠工資,是光蓥對不住大家,鄭某在此向大家道歉。”他說着深深鞠了一躬。
衆人見他這個态度,情緒也緩和了些。
“不知道大家從哪裡聽到的消息,說光蓥要完蛋了?”
衆人面面相觑,已經忘記是從誰嘴裡講出來的了。
鄭老爺偏頭對身後穿西裝的外國人點頭。
那外國人會意,一招手,手下去檢查機器。
有人不解的問:“鄭老爺,你這是做何?”
“各位都是鄭氏的老員工了,你們養家也不容易。鄭氏此次遇到危機,倘若有顧慮想要另謀出路者,明日可來工廠領工資。”
此話一出,衆人也不鬧了,打算相信鄭老爺。
鄭家。鄭老爺問鄭家興,為何鄭紫旭讓他悄悄另辦廠?
“小旭得知了有人要對光蓥動手,讓我們留個後手。”
“小旭果然有遠見,不過那個哈維莉可信嗎?”鄭老爺對一個英國女人還是有顧慮,畢竟不是自家人。
“可信,哈維莉的丈夫是小旭親生父親的同窗好友······”鄭家興想了想,還是沒把英國發生的那些事告訴父親。
“你們有計劃,就按你們的來,有需要就告訴我和你們媽咪。”
“多謝爹地。”
-
光蓥綢莊。
鄭紫旭臉色暗黃,眼神疲憊地收拾店鋪。
王曲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鄭小姐,可是老闆傳回來什麼消息了?”
鄭紫旭搖搖頭,淡淡開口:“廠子裡大罷工了,貨源要沒了,光蓥或許也要沒了。”
王曲并不意外,“哦,那鄭小姐日後有何打算?”
說話間,店鋪門被推開,時滿秋穿着整潔地走進來。
“你來幹什麼?”鄭紫旭沒好氣地問。
王曲對鄭紫旭的反應有些意外,看了看時滿秋,見他還是那副随遇而安的樣子,點頭緻意後離開。
“來看看你,”時滿秋餘光見王曲出了門,上前拉起她的手,繼續說,“最近怎麼樣?”
鄭紫旭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想到他胳膊上還有傷,便任由他牽着自己。
“最近你少來這邊,等他們看到就麻煩了。”
“你擔心什麼,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我頂着。”時滿秋環抱住她。
鄭紫旭聽到他胸膛的心跳聲,感覺很安心,輕輕閉上眼,整個人放松下來。
時滿秋餘光瞥到人影,輕聲說:“快罵我。”
“啊?”鄭紫旭睜開眼,還很疑惑,又聽到他的催促,連忙将他推開,張口就說,“你是時家少爺,管我做什麼,去當你的少爺好了!”
時滿秋感覺傷口崩開了,“嘶——”,他擡眸見鄭紫旭伸來手,用眼神制止她,道:“我跟他們不一樣!”
鄭紫旭吼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你本質就是時家人。”
“打我。”時滿秋輕聲說。
“看你這麼潑辣,也就我喜歡你,如果沒有我,你在棋州怎麼可能立足?”
“啪——”時滿秋右邊的臉頰感受到她手掌的溫度,略微有些懵。
“你打我?”
時滿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伸手指着她,道:“光蓥怎麼樣,我是不會管了,你自生自滅吧!”
鄭紫旭見他生氣了,心裡不禁疑惑,不是他讓自己打他的嗎?
街角的人影見時滿秋出來,提前一步離開。
下午,有人送來一封信。
“誰送的?”鄭紫旭問。
小孩回答:“餘家給的。”轉身跑開。
鄭紫旭将信拆開。
餘盡瑤在信上邀她去中藥鋪,說跟她談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