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山遍野的墓地裡
紅頭罩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墓碑上的标語，起身對着小男孩模樣的布魯斯說，“你換了一句？”
穿着一身精緻小西裝的男孩擡起頭，看着自己此刻格外高大威猛的二子，不确定對方到底喜不喜歡這句話，隻能試圖維持自己父親的威嚴。
小布魯斯語氣肅穆，“這隻是個夢。”
紅頭罩拉下嘴角。
但他想了想，又從夾克裡掏出一個紅羅賓塞給他的小攝像機，迅速對着小布魯斯噼裡啪啦拍起照來，嘴角高高翹起。
布魯斯（mini版本）：……
“好了，該走了。”迅速拍滿一個G的紅頭罩心滿意足地收起照相機，覺得自己現在心情愉悅。
他低頭看了一眼面上還挂着血一般淚痕的小布魯斯，突然長臂一攬把人抱在了手臂上，被失眠特意抹除了武力值的布魯斯猝不及防中招了。
“傑森，放我下來！”黑發藍眼的小布魯西寶貝漲紅了臉，小時候的他還沒有練就成年後的撲克臉。
紅頭罩看了片刻，突然再次掏出相機一頓閃光燈咔咔拍。
布魯斯：……回頭把你裝備都停了
“我們當然都會死的，布魯斯，誰都會死去。”紅頭罩對着生悶氣的小布魯斯說道，“但我們都會努力活着，而且我們的性命不是你的責任。”
“拜托，不要跟提姆一樣把所有擔下來。”
對着小孩版本的布魯斯，紅頭罩感覺自己很有傾訴和教育的欲望，他踢了一腳地上被他幹掉的蝙蝠怪物。
“而且你真的應該去看一下精神分裂，我很确定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都是你。”
坐在紅頭罩臂膀上的布魯斯沒有說話，但二人周身的場景開始切換，在某一刻定格在了一片虛空之中，腳下鋪滿了哥譚的繁華夜景。
有一扇孤零零的門立在眼前，微弱的燈光從門縫底下傾斜出一小片，有低低的嗚咽聲從門後傳來。
布魯斯看着那扇與外界隔離開來的門，若有所思，而紅頭罩則利落地把男孩從懷裡放了下來，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可不像某人，什麼都想知道。”
嘴上不饒人的紅頭罩雙手抱胸，看着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他的小布魯斯，露出疑問的眼神。
“傑森，明天回家吃晚飯。”
布魯斯毫無疑問地發現了二子對小時候自己的态度軟化，在短暫的羞恥之後就冷靜地決定利用這一點，他擡起頭看向挑眉的紅頭罩。
從小被養在蜜罐裡頭的布魯西寶貝面容精緻，仰頭睜着他水汪汪的藍眼睛，很難想象日後這雙眼睛裡充斥着強硬的鋼藍色，紅頭罩的思維飄遠一瞬又迅速拉回。
他知道老家夥打得什麼算盤，張口就要回絕。
“Please——”
紅頭罩梗住了，感覺喉嚨裡被人強行塞進了一大塊蜂蜜糖卡住了，讓他有點窒息又過于甜蜜了。
“Pl…”
“我會去！阿福大前天就跟我說了，你趕緊走。”
紅頭罩截斷了小布魯斯的話語，轉過身去避開這個模樣犯規的蝙蝠俠，催促着他趕緊結束這個夢。
“Fine，别忘了就行。”
被紅頭罩揮手驅趕着的布魯斯轉過身，嘴角一勾，大步上前推開門時，從褲兜裡摸出了紅頭罩照相機裡的内存卡。
身形一瞬間拉高拉大、變成身穿制服的蝙蝠俠大步走上門後的中央高台，犯罪巷的景象永遠定格在了那裡，一個小布魯斯在死去的父母身側哭泣。
他可能永遠也不會釋懷這一幕，蹲下身的蝙蝠俠自嘲道。
但他又想起了就在門外的紅頭罩，想到家裡性格各異的小鳥們，想到正義聯盟裡不靠譜的成年人們，想到一直陪伴着他的阿爾弗雷德，眼神突然溫柔下來。
内心深處的小布魯斯哭訴着，男孩聲音悲痛，“他們都死了，我的家人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蝙蝠俠輕輕摸了摸兒時的自己的腦袋，開口道：“僅僅隻在此時此刻，你會感覺自己孤身一人。”
“其實你從不孤單，還會過上意想不到的一生。”
“會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你把自己藏進了陰影裡。”
“遠離外界，執着于兌現諾言。”
蝙蝠俠偏過頭，似乎看見了少年青年時期執拗的自己，停頓片刻又笑道。
“但是沒關系，會有人來黑暗中找你。”
蝙蝠俠看向認真聆聽的自己，描述起自己的工作來，“你會有一幫不可思議的朋友。”
“有個家夥會飛天遁地，眼睛裡還能噴出火焰。”
“有人會用手镯擋子彈，有人跑的比閃電還快，有人會跟魚說話。”
小布魯斯止住哭泣，不可思議地說道，“真的嗎，這聽起來像一個夢。”
蝙蝠俠笑了，他把抹去眼淚的布魯斯韋恩擁進懷裡，輕松地聳了聳肩，“我也覺得。”
“而且你還會擁有一群小鳥，他們會成為你的家人。”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漆黑的夢裡如晨光破曉。
清晨的光芒覆蓋了哥譚繁華的夜景，坐在門外的紅頭罩伸了個懶腰。
天亮了。
…
光之子白蠟燭之上的夢魇之石驟然炸開，無數他人看不見的燭火湧入它的身體中。
與此同時，身下堅實的夢境炸裂開，三人突然出現在哥譚的百米高空之中。
白發青年毫不驚慌，一把撈起傑森和提姆，鬥篷有力地一撲閃，反而逆風而上朝上飛去。
自夢境一腳踩空的史蒂芬妮跟卡珊德拉被光之子穩穩接住，四隻小鳥跟白發青年手拉手，自晨光破曉、尚餘有夜色的哥譚高空飛下。
他們現在要去解決現實中的失眠。
…
阿卡姆塔中。
蝙蝠俠擡臂用手甲格擋住眼前羅賓打扮的陌生小孩的武士刀，皺起眉頭，聲音嘶啞地低吼。
“Who are you.”
達米安站在昏迷過去的「蝙蝠俠」身前，擺出進攻的架勢寸步不讓。
男孩以一敵四但依舊傲慢的目光掃過眼前的蝙蝠俠、神奇女俠、超人還有夜翼，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最後看向中央的蝙蝠俠。
“異世界的父親，你也比我想象的要矮。”
蝙蝠俠：？什麼父親
剛剛蘇醒的「蝙蝠俠」：……
夜翼震驚地後退了幾步，神奇女俠挑起眉頭打量着眼前男孩稚嫩但熟悉的面部輪廓。
而超人忍不住飛離了地面，頂着小卷毛的小記者的超級大腦看起來要轉燒了。
他慌不擇路地說，“天呐，B，你生了個孩子！”
蝙蝠俠：……
超人，這個月你的戰損額度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