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打架好嗎。”迪克從她身邊經過，一個翻身就從二樓跳下，前去阻止自己自相殘殺的弟弟們，身手最精湛的義警很快分開了三方人馬。

戰局停滞一刻。

“你的頭上沒有草？”提姆看着迪克空蕩蕩的頭頂，突兀發問。

“什麼？”迪克不明所以，因為是在家裡，所以他并沒有很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迷迷糊糊刷牙洗漱完就出門了。

“啊……”被偏愛了呢，達米安最喜歡的哥哥。

傑森跟提姆對視一眼，很快明晰了現在到底誰是敵、誰又是友。

無須多言，兩個人一齊朝懵逼的迪克跟做好準備了的達米安攻去。

“噢這是幹嘛，我什麼都沒有做！”迪克倉皇接招，身旁的達米安用刀鞘逼退兩個人，冷哼一聲答道。

“TT.”

“陶德跟德雷克瘋了。”

“受死吧惡魔崽子！”

“你也是迪克頭。”

“喂等等、到底是怎麼回事！”

…

下面亂成了一團。

芭芭拉慢悠悠走下來，繞開不成熟的男孩們，坐到了餐桌邊，這裡的三人組正忙忙碌碌地往小抽屜裡頭裝粽子。

阿福已經接過一部分粽子拿去蒸了，剩下的則要放進冷凍層裡存好。

等一切準備妥當，男孩們也在阿福的注視下終于息戰，老老實實去廚房裡端蒸好的粽子，放上餐桌。

“這是甜粽，還是鹹粽。”卡珊德拉看着每個都長得一模一樣的粽子，對開始流口水的光之子嚴肅發問。

這的确是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解釋不清楚，很可能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叭？

我也不知道？

光之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這是先祖給它們的端午贈禮，它的朋友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便都由它包來跟蝙蝠家人們一起分享了。

“我覺得應該是肉粽。”迪克把燙紅的指尖貼上了冰涼的耳垂，加入了這場嚴肅的讨論，“五花肉加鹹蛋黃才是絕配。”

“TT.”達米安冷嘲了一聲，“甜粽才最正宗，格雷森，蜜棗豆沙粽子才是最好的粽子。”

史蒂芬妮思考了一下，她之前沒吃過粽子，但如果單純論兩個人口中的粽子餡的話，“那我覺得肉粽聽起來更香耶。”

“好眼光史黛。”/“布朗，難怪你的烹饪課是C。”

在香港既吃過鹹粽又吃過甜粽的卡珊德拉有點糾結，她覺得這跟餐廳的水準有關系，而芭芭拉表示自己并不參與這場新開幕的戰争。

“嘛，我倒覺得都差不多。”提姆攤開手，故意刺激着還在和平探讨的兄弟們，“但為什麼不試試肉粽蘸白糖呢？又吃到肉了又吃到甜味了。”

“天呐提寶，你的想法太可怕了。”迪克做作地抖了抖，他堅定地重申道：“鹹粽子才是最棒的！”

“惡心的想法，德雷克。”達米安例行怼了提姆一句，但刺客聯盟的少主并不對大哥退讓，“我以奧古道名義發誓，甜粽子才是最頂級的。”

一道電火花在兩個人之間噼裡啪啦地炸開，他們同時扭頭轉向一直沒站隊的傑森，“小翅膀/陶德，你覺得什麼粽子最好吃！”

蒸籠旁，已經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樓的布魯斯一起、一手一個粽子的傑森回過頭。

他的左手拿着鹹粽子，已經咬掉了一半的糯米餡裡包着流油的豬肉還要金黃的蛋黃，右手的甜粽子則露出半個金絲蜜棗，甜香飄散在空氣當中。

站在他身邊一身睡袍的布魯斯是同樣的配置，兩個大隻偷吃貓現在嘴角沾着不知道是甜粽子還是鹹粽子的油，一起轉頭看向他們。

光之子捧着一個剛解開五色絲繩的粽子還沒撕開粽葉，一臉懵逼地循着聲音擡頭。

迪克跟達米安同時沉默了，兩個不同黨派的小鳥在這一刻思維達到了一緻。

你們怎麼能同時吃甜粽和鹹粽！這是對兩種粽子的不尊重！

預料到會迎來怎樣的狂風驟雨，布魯斯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粽子，用布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變魔術一般變出了九條色彩豔麗的五色繩來。

“今天是端午節，孩子們。”哥譚寶貝對着勤勞勞動了一早上小鳥們眨眨眼睛，聲音裡帶着笑意，“我給你們準備了五色繩。”

迪克偃旗息鼓，但達米安沒有被打動，男孩雙手抱胸，就要開噴父親吃粽子的方式。

“我昨天親手編的。”

布魯斯輕飄飄補上了一句，達米安息聲了。

小鳥們互相打鬧着走到大家長面前，由布魯斯把墜着金色小鈴铛跟五彩粽挂飾的五色繩，一一給他們帶在手腕上。

光之子好奇地打量着手腕上佐以金絲的手繩、還有上面精緻的小鈴铛，傑森俯下身在它耳邊輕聲說：“不用看了，闊佬出品，一定都是是金子做的。”

光之子肅然起敬。

布魯斯把最後的五色繩系在了阿爾弗雷德蒼老的手腕上，這個在管家眼中永遠的小少爺拍了拍家長的手背，送上最誠摯的端午祝福。

“我的榮幸，老爺。”阿福笑了起來，眼神掃過一衆領了五色繩卻開始竊竊私語的小鳥們，對着布魯斯說：“不過在今天，您的手腕肯定會勞碌些了。”

手腕空空的布魯斯明白過來，轉過身看見了一個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小鳥們，他們的手上都拿着一條樣子或醜或精緻的線繩。

由五種顔色的絲線編織而成的、普普通通并不貴重、但又滿含最寶貴的心意的五色繩。

傑森被迪克拍着肩膀，磨磨蹭蹭從兜裡掏出一條模樣最好看不過的五色繩來，嘴裡狡辯着：“隻是迪克非要組織的家庭活動。”

臨時過來的光之子雙手空空地朝好友示意，被傑森迅速塞了一條做工沒有那麼精緻的五色繩———那麼好看的作品自然不是第一次就能做出來的。

布魯斯但笑不語，隻是朝自己的孩子們伸出了手腕。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阿福拿出最後一根五色繩，上面挂了一隻黑漆漆的蝙蝠挂飾，緊挨着韋恩家徽，老人把五色繩繞到布魯斯已經滿滿當當的手腕上，給他扭上繩扣。

九

…

五色繩，又名五彩繩，以“青、紅、白、黑、黃”五種絲線編織而成，人們認為這種絲繩可避災除病、保佑安康、益壽延年。

因此民間也稱之為“長命縷”。

…

一時間，原本位于戰場中央的粽子，反而被放在一旁無人問津了。

光之子飛起來，把一鹹一甜兩個粽子分别塞給迪克跟達米安，又給其他不在意口味的小鳥們送上帶着燙與粽葉清香的綠粽子，清脆的鈴聲在它的手腕上搖響。

叭叭叭！

快快快，來吃粽子吧！

端午安康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