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它所言，光之子拉一個人跟拉八個人其實是沒有太多區别的，甚至跟它自己一個人飛也不會有太多區别。

同時，被它拉着飛的人并不會因為高度而感受到差距太大的寒冷，也不會因為極速飛行而被風吹得睜不開眼，一切都保持在一個合适的範圍裡。

傑森跟史蒂芬妮讨論過，認為這也許是跟超人的生物立場相似的勢場，能保證牽手行動的好友保持一種輕飄飄的輕盈感。

不過拉着不重是一回事，拼命飛了好久又是一回事。

夜翼開心地沖超人招了招手手，便搭上了老搭檔的肩膀，提姆眨眨眼睛，也接受了超人的邀請。

卡珊德拉婉拒了兩位超級英雄的邀請，她還不太适應跟家人以外的人親密接觸，于是神奇女俠便幹脆利落地抱過了剩下兩隻小鳥。

尚且在眼神飄忽的傑森還沒反應過來，就坐在了神奇女俠有力的臂彎之上，史蒂芬妮的歡呼聲響起時，他已經被女俠帶着，與超人還有光之子一起，朝蝙蝠洞的入口飛去了。

傑森悄悄收緊核心，在失重感中坐直身體，并沒有像史蒂芬妮那樣直接攬住戴安娜的脖子，做為一個十幾歲的男人，那樣對女俠而言太失禮了。

不過感謝他長期的營養不良與沒有跑過拉撒路池的經曆，躺了一年棺材闆的身體現在比起同齡人都要瘦削上不少，坐在神奇女俠的臂彎上也就不會顯得畫面突兀了。

在意料之外的場景下跟喜歡的英雄貼貼了，傑森的肌肉緊繃着，心間卻湧上一陣帶着羞澀的開心來。

三位會飛的超能力者帶着小鳥們，回到了他們不會飛的老蝠親面前。

蝙蝠俠很嚴肅。

盡管閃電俠就在他身邊試圖把自己埋葬在甜甜圈裡面，而綠燈俠給自己變了一個與蝙蝠洞風格極不相符的大沙發出來，正靠在沙發上舉起甜甜圈朝小鳥們緻意。

但是蝙蝠俠很嚴肅，他看向去異世界大幹了一場的孩子們，聲音是“蝙蝠俠不贊同并且想要跟你談談”的那一款音色。

“Kids, we need to have a talk.”

看吧，就是這樣。

傑森本來想對着新加入的史蒂芬妮做個鬼臉，但拉到一半就意識到神奇女俠也在身邊，又刷一下扳直了身體。

提姆的手指敲打在戰術腰帶上，思考着怎麼論述才不會顯得自己太魯莽，夜翼開始熟練地打圓場，緩和現場突然緊繃起來的氣氛。

這時，光之子松開了卡珊德拉的手，上前一步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腦袋上發出一陣光暈。

叭叭！

對不起！是我碰到了不明來曆的幻影，才把大家都帶去了另一個宇宙！

光之子深深鞠了一躬，低着腦袋忏悔道。

叭叭叭！

是我說服提姆過去看看的，而且原本也隻是打算看看，不過我不知道先祖幻影跟之前變了這麼多，真的很抱歉！是我把大家帶入了危險當中，請你不要怪他們。

“噢萊特森，你不必這樣。”提姆敲擊着的手指停頓了下來，他放下腦子正在構思的任務報告，上前一步搭上了白發小孩的肩膀，“是我不夠謹慎，你又沒有接受過義警訓練。”

“是我自己選擇了傳送的，跟你沒關系。”傑森聳聳肩，站到了提姆身旁，揪着光之子的領子把它拎直放下，擡起一雙桀骜的藍眼睛看着蝙蝠俠，目光裡帶着堅定：“是我自己要去的，布魯斯。”

蝙蝠俠沉默地看着這個一向不願聽從他的指揮，喜歡亂跑的男孩，嘴角抿緊成了一條繃直的線。

史蒂芬妮跟卡珊德拉同樣上前幾步，站在了他們身邊，不過金發女孩顯然更會緩和現在隐隐綽綽有了針鋒相對的味道的氣氛，擺擺手開玩笑地說道：“現在是美麗的夜晚，我想我們可以睡一覺再說？”

蝙蝠俠面罩下的眼睛緊緊閉了閉，最後還是輕輕放過了這場帶上了火藥味的争論，他的本意也不是想責備這些從危機之中逃生的孩子們。

隻是，經曆了一次次因為細小失誤而産生的死裡逃生，甚至親眼見過那麼多無辜生命的流逝。在無數苦痛的打磨之下，蝙蝠俠很難再柔和地去勸導這些調皮的孩子注意細節。

與性命相關的事情總讓他神經緊繃，因為他再明白不過，生命是一朵堅韌又無比脆弱的玻璃花。

他的目光在傑森額頭上的白發上停頓了一下，超人跟神奇女俠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後，勸慰地拍了拍有着大家庭的聯盟顧問的肩膀。

以後再說吧。

蝙蝠俠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随手從甜甜圈堆裡挑出幾盒，扔給了他的小鳥們，示意他們邊吃邊談。

睡自然是不可能睡的，他們才剛休息完一晚上，精力充沛的義警們現在一個比一個精神。

要解決的問題很多，宇宙、黑暗、失控失憶的光之子還有同位體們慷慨給出的情報，不過那些事情大多需要再整理一下，包括彙總每隻小鳥得知的情報，可以稍後再做讨論。

現在最直觀的問題就是，已知超人的幼子喬納森肯特現在已經九歲了，已經開始出現了一點點氪星人能力的傾向，隻是隐瞞身份的克拉克不想吓到自己的孩子，所以還隻是暗中觀察。

那麼，蝙蝠俠親子、見面就給了他幾刀的刺客聯盟少主，此刻還姓奧古的達米安韋恩，在哪裡？

提姆同樣有疑問，他摸索了一下手中的U盤，裡面有紅羅賓特意提醒他注意的人的資料。

康納肯特，一位結合了盧瑟與克拉克基因而被創造出的半氪星實驗體，此刻也許還被叫做萊昂内爾盧瑟。

他們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