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忍不住把臉埋在毛毛裡面深吸了一口氣。
嗯?
熟悉的青草味。
老虎很喜歡他這樣的親昵接觸,躍起身子把他撲倒,大腦袋往他頸窩裡蹭。
江可笑着往旁邊躲。
“别鬧了。”
他推開老虎的腦袋,問:“你是阿淮的精神體嗎?”
老虎聽懂了,對江可張了一下嘴巴。
江可更激動了,抱着老虎的腦袋一陣rua。
哇,原來阿淮的精神體長這樣啊。
太帥了!
嗯哼,以前藏着不給看,現在他們是最親密的人了,藏都藏不住了吧。
江可一陣竊喜。
“小腦虎,我做了烤魚,你要不要嘗嘗啊。”
他撕了一塊魚肉送到了老虎嘴邊。
它并沒有吃,綠色的眼睛盯着江可看了幾秒,然後舔了他手背上的傷口。
“啊!”
江可收回手,疼得他臉都白了。
“乖,傷口不能随便舔。”
老虎眼神變得有幾分委屈,老老實實趴在旁邊。
明明是頭猛獸,卻給江可一種它是一隻小貓咪的錯覺。
太可愛了。
一邊撸“貓”,一邊烤魚。
太陽暖烘烘,還有微風拂面。
愛的人在睡覺,他在給愛人做飯。
他感覺自己好幸福。
魚烤好之後放在石闆上保溫,江可帶着老虎去旁邊玩巡回遊戲。
他腰痛腿痛,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就把樹枝扔出去,老虎再叼回來。
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遊戲,老虎卻玩得非常高興,發出“呼哈”的動靜,尾巴都快要翹上天。
太陽越爬越高,本來玩得好好的老虎身體突然一僵,有幾分恐懼地看向戰機方向。
“怎麼了?”
老虎露出委屈的表情,下一刻朝着戰機奔過去。
江可看着它輕松躍上去,也趕忙跟上。
肯定是阿淮醒了!
他忍着酸疼,一路小跑。
“阿淮你醒了嗎?我做了烤魚哦。”
房間裡昏暗,江可笑着撲到浦淮懷裡,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浦淮沒有說話,老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膽怯地趴在床邊。
江可并沒有察覺到不對。
他笑着揉了揉老虎的腦袋,說:“阿淮,你的精神體原來是隻大老虎,好威武哦,不過我覺得它好可愛。”
浦淮嘴角動了動,粗粝的嗓音讓人分不出喜怒——
“你能看到我的精神體。”
是肯定的語氣。
江可:“對呀,這下你瞞不住了哦。”
他嘴角還帶着笑,下一刻被浦淮用力推開。
小床就這麼小,江可沒抓住床邊,一頭栽下床。
老虎趕忙撲過來,對浦淮發出警告的低吼。
浦淮也不客氣,“滾!”
老虎可憐巴巴“嗚”了一聲,形态消散,被關進了精神海。
江可半邊身體是痛的,腦袋是懵的。
房間裡昏暗。
即使看不清浦淮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來自浦淮身上的精神力威壓。
“阿淮?”
浦淮:“别這樣喊我!”
他精神力威壓籠罩而來,江可感覺到皮膚刺痛。
不,這個可怕的人不是他的阿淮。
他恐懼地往後躲,後面就是牆壁,他退無可退。
“你,你是誰?”
黑暗中傳來冷笑,“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吧,江可。”
他狠狠咬着“江可”二字,仿佛是咬在江可身上。
他坐到床邊,胳膊搭在膝蓋上,上半身湊近江可。
江可終于看到了他的表情。
陰暗、憤怒、質疑、痛恨!
江可想跑。
可浦淮的精神力像是把他釘在了原地,他動彈不得。
下巴被捏住,江可痛得悶哼一聲。
浦淮布滿血絲的雙眼用力盯着江可,“說,你,是,誰!”
江可雙眼濕潤,隻剩下恐慌。
下巴上的力道更緊,“接近我什麼目的,回答我!”
江可被吼得耳朵都産生了耳鳴。
他百思不解。
不明白早上還做着最親密事情的人為什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顫抖着聲音,說:“沒,沒目的。”
捏着他下巴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沒目的為什麼隐瞞身份?”
“那奇怪的洋桔梗味道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能誘導我精神力爆發!”
“還有,你為什麼會在77星,我被傳送到這裡是不是你在搞鬼!”
“那天出現的攻擊性精神力是不是你!”
“你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一個個問題砸到江可腦袋上。
他莫名被帶入了疑犯的境地。
他不知從何說起。
他的沉默在滿身戾氣的男人看來是認罪。
對以上所有罪行的供認不諱。
脖子上的手驟然收緊,憤怒之火燃燒着浦淮的理智。
竟敢騙他!
曆曆幕幕在腦海閃過。
他被那些用謊言編織而成的情網包裹,曾經的心動、溫情,此時變成了根根利箭刺向自己,無處可逃,滿身狼狽。
什麼永遠喜歡他,什麼結婚,都他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他猛地甩開眼前人,用最兇狠和惡毒的語言刺過去——
“滾,别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