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怒火,江可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不知道。”
袁策把精神體收回了精神海,眼神複雜地盯着江可,“你是哨兵?”
江可搖頭。
“原來是向導,”他的視線在江可身上逡巡,“高階向導為什麼來這裡當廚師?”
高階是S級以上,無論在哪個行業都是炙手可熱的存在。
江可沒否認自己不是向導,因為那樣就無法解釋他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導,卻能看到精神體。
江可:“無處可去,那你呢?是哨兵還是向導?”
“哨兵,”頓了一下他又說,“精神體和主人通感,别亂碰。”
江可想起那個混蛋說過,精神體隻給親密的人看,原來是這樣。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
他能控制住自己,可管不了别人的精神體。
第二天早上他被被窩裡的毛茸茸吓清醒。
他猛地掀開被子,跟那隻黑貓大眼瞪小眼。
“喂,你幹嘛呀,快走開,你主人要生氣了。”
黑貓不動,還往他懷裡鑽。
“臭貓貓你要害死我呀。”
他快速揉了揉黑貓腦袋,然後把貓丢下床。
黑貓不悅地叫了一聲,又跳上來,在他枕頭上揣手手。
江可無奈,“你這麼可愛的小貓咪,真想親你呀。”
黑貓叫了一聲,就往他臉上湊。
江可心裡開心地直冒泡。
就在貓咪要親到他時,他猛地對上一雙幽深的雙眼。
袁策上半身探下來,長臂一撈,下一刻貓咪吱哇叫着被抓走。
江可窘迫爬下床,指着黑貓告狀,“是它爬我床,我是無辜的!”
袁策沉着眉,剛起床的他臉非常臭。
江可以為他不信,聲音帶了幾分委屈,“真的不賴我,都是它主動的,我還被它吓了一跳呢。”
袁策把黑貓收回精神海,“嗯”了一聲,“我會管好它。”
江可要給孩子們準備早餐,五點鐘就要起床,快速洗漱去了後廚。
早餐比較簡單,每人一份三明治,一個雞蛋,一杯熱牛奶。
七點半開飯,孩子和老師都吃過之後去上課,江可就閑了下來。
喜歡去宣傳室待着,那裡有台電腦,他跟院長申請過,空閑時可以随便使用。
這種老式的計算機并不怎麼常見了,現在大家都使用跟身份ID綁定的終端手環,非常便攜。
江可也想買個終端佩戴,可最便宜的終端都需要一萬星币,以他的工資,需要攢三個月才能買得起。
昨天袁策提了一嘴高階向導,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去賺個外快?
雖然他不是真正的向導,但是他确實給那個混蛋做過疏導,他覺得這裡的疏導跟自己那個世界的信息素安撫差不多,簡單的很。
兼職平台上有很多向導的招聘廣告,但是都需要有向導證,江可連這個世界的身份都沒有,哪兒來的向導證啊。
他垂頭喪氣地滑動鼠标。
“你在找工作?”
背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江可心髒狂跳,再手忙腳亂關上窗口就顯得欲蓋彌彰,索性就大大方方展示給袁策看。
“我想找個兼職。”
袁策揣着兜,長腿勾了一把椅子坐到他旁邊,随意自在,“為什麼要找兼職?如果我是你就辭掉廚師的工作去應聘向導。”
江可羞赧,“不行的,我沒身份ID,也沒向導證。”
袁策:“那就去考,你可能不知道古巴星今年出台的引進人才的政策,高階向導屬于高端人才,隻要你考到向導證就能拿到古巴星的身份ID。”
江可驚奇。
原來還能這樣嗎?
袁策往他身邊擠過來,操控着電腦找到向導報考的界面。
江可沒有古巴星的身份ID,不過有救援組織的證明序列号,這個序列号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身份的象征。
袁策敲打着鍵盤幫他輸入了姓名以及序列号,然後刷自己的終端給他繳納了報名費,200星币。
江可感動地雙眼水汪汪,“阿策謝謝你,這個錢我會還你的。”
袁策無所謂,“不着急,等你賺了錢再說吧。”
江可嘿嘿笑,“等我賺了錢,第一個請你吃飯!”
袁策點頭,順手幫他把準考證打印了,“明天早上九點去向導所考試,别遲到了。”
江可捧着準考證雙眼放光,“向導所在哪兒啊?”
袁策盯着他看了兩秒,突然歎了口氣,“明天我陪你去。”
江可:“會不會麻煩你?”
袁策:“明天上午我沒課。”
江可用準考證捂着半張臉,“嗚嗚嗚,真是太謝謝你了阿策,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好人多!”
袁策嘴唇動了動,神色糾結,“你跟誰都這麼親近嗎?”
江可:“啊?”
腦海裡突然想到那個混蛋說他喊“阿淮”惡心,他收斂了笑容,神情不安,“對不起,是不是我太沒分寸了?”
這種小心翼翼的表情并不适合他,袁策嘴比腦子都快,說:“沒有,你很好,我喜歡你叫我阿策。”
說完他耳垂不争氣地紅了。
江可驚喜過望,“你喜歡就好,我們以後是朋友了吧?”
他那麼坦然,那麼單純,袁策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袁策“嗯”了一聲,裝作十分淡定的模樣站起身,“我還有課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