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一個花瓶就要往地上砸,管家神出鬼沒般地出現,平靜說:“少爺,江先生在小衆房間呢。”
順便把無辜的花瓶拿走。
浦淮表情一僵,“你不早說。”
随後臭着臉走向隔壁。
江可正操控着飛車奔向目的地,眼看就能拿下本次比賽的勝利,眼前突然一黑。
下一刻,眼鏡和耳機被摘掉,他懵懵地對上浦淮咬牙切齒的嘴臉。
“你倒是會享受,忘了你什麼身份了嗎?回房間去。”
江可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怔怔看了他兩秒,猛地起身,“我什麼身份?”
浦淮用不善的語氣來掩飾那點微不可察的心虛,“你說什麼身份,你現在身份可疑,在沒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你清白之前,不許離開我的房間。”
江可絲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那你把我關進大牢吧,你沒權利把我關在你房間!”
浦淮從牙齒裡發出聲音,“你别不知好歹,立刻,馬上,給我回去。”
江可:“我就不,我不想待在你房間,不想聞到你的味道,我讨厭你!”
浦淮臉格外陰沉,就連管家和浦衆都被他這模樣吓到了。
就在屋裡三個人都以為他會動手時,他突然轉身離開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被終結,浦衆給江可豎了一個大拇指。
江可也吐了一口氣。
他也是逞口舌之快,如果浦淮真動手,他也隻有挨揍的份。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波瀾不驚地說:“晚飯馬上給送上來。”
因為浦衆明天還要上學,吃過晚飯江可在浦衆的邀請下睡在了他房間。
深夜,整座護衛森嚴的莊園安靜下來。
浦衆的房門被打開,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卧室的大床上,江可和浦衆一人一邊,浦衆睡覺不老實,胳膊和腿都搭在了江可身上,後者毫無防備。
浦淮站在床邊盯着江可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彎下身,胳膊穿過江可的腰,小心翼翼把人抱起來。
确定人沒清醒,他才抱着人回了隔壁。
躺在床上,把人摟進懷裡,聞着熟悉的洋桔梗花味道,他舒服地喟歎一聲。
就是這種感覺。
這樣才對。
就在這個時候,懷裡的人突然睜開眼,掙紮着要爬出他的懷抱。
浦淮擰眉把人撈回來,沉聲道:“鬧什麼鬧,睡覺。”
江可的拳頭和腳都招呼到他身上,“我不要,太難聞了,你的味道太難聞了。”
浦淮太陽穴突突跳,“放屁,都讓人把房間打掃了一遍,哪裡有味道!”
江可:“你身上有。”
大晚上的,浦淮的肺都要氣炸了。
浦淮:“就你矯情,就你難伺候!”
說着翻身下床,猛踹一腳床腿,“給我老實睡覺!敢走出這個房間,我收拾你!”
他罵罵咧咧地往外走,剛走出卧室聽到細微的很輕的東西落地的聲音,他回頭,借着小夜燈微弱的光亮,看到他剛剛睡過的枕頭被丢下了床。
“你……”
行。
真他媽行!
他大步走出房間,嘭地一聲摔上門。
江可完全不受影響,安然入睡。
他在舒适的環境裡,躺在松軟的大床上睡得滿足。
在睜開眼意識到現在的處境前,他心情還是美好的。
可一想到現在被以罪犯的名義囚禁在這裡,心裡就難受,想哭。
不開心的一天,從睜開眼開始。
唉!
提不起精神,管家讓人把早餐送進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躺在床上裝死。
午飯送上來,他實在頂不住了,爬起來吃了幾口。
下午五點,外面傳來飛車的聲音,他側着耳朵往外聽,是一陣歡快上樓的腳步。
過了不到半分鐘,露台傳來浦衆的聲音。
“江可,過來玩!”
江可瞬間從床上彈起,“來啦!”
遊戲真好玩。
浦衆也好說話,不亂發脾氣,互相尊重遷就。
簡直是完美的朋友人選!
這是被帶到這裡後讓唯一他輕松的事情了。
晚飯管家送到了浦衆房間。
浦衆掃了一眼興緻缺缺,“怎麼都是肉菜?”
管家看了一眼雙眼放光的江可,笑着對浦衆說:“您正在長身體,多吃點肉好。”
江可:“對的對的,多吃點肉!”
他不客氣地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塊肉吃。
肉最好吃了!
浦衆看看他,再看看管家,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對江可說:“飯後我去遊泳你去嗎?”
江可:“遊泳啊,可是我不會。”
浦衆在江可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像個狐狸一樣狡黠,“沒事,讓我教練教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