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生無可戀又被消毒水的氣味給刺激到咳嗽的四人，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在顧梓安的身後。

季琳億從最後走到前面：“我來帶路吧.”

她張開手指牽着口罩帶上，舉起的手臂，線條流暢、肌肉緊實有力，貼身的上衣貼合在腰腹上方，寬松的褲子籠罩着暗藏強大爆發力的腰肢和腿部。

“還是姐姐靠譜。”顧梓安短暫星星眼，一秒蔑視的目光從穆星尤身上劃過：“不像某些人，資料都整理不好。”

穆星尤哽氣，又不好反駁，因為他說的是實話，季琳億是他們五個中，不管精神力、實戰能力，還是純粹的力量都是最強的那個。

顧梓安拂開被吹散的碎發，站定在岔路口中心，這兩條路的目的地顯然明确，一股風從左側吹拂過來，從左側出去是空地，另一邊是風擠壓得更高濃度的消毒水氣味，往右側走應該是實驗室一類的地方。

顧梓安眉頭從進來就沒有舒展過，幾乎沒有猶豫，擡頭對略微高他一些的季琳億說：“去實驗室。”

一直被他遺忘放在褲兜裡，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藥劑，此刻仿佛是一塊滾燙的鐵塊炙烤着大腿旁側。

“嘶。”顧梓安夭折下唇，忍痛拿出藥劑，指腹感知到玻璃冰冷的觸感時，大腦一怔，清醒過來。

一層口罩遮擋不足快要把他腌入味的消毒水氣味，顧梓安握着藥劑，“穆星尤還有沒有口罩，給我。”

流光溢彩的藍色熒光在他的手中晃動，穆星尤眼神一晃，反應過來：“有，接着。”

顧梓安把新的口罩戴在裡面，舊的戴在外面，雙層保護，雙重安心。

白色的門越發清晰，氣味也越來越濃、重，仿佛一塊巨石壓在頭頂上，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顧梓安轉頭看向後背的另外一條通向空地的路，沒有門遮擋的盡頭，被光暈晃着得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明明就是一條直線，這半天路的空氣怎麼會阻塞成這樣，他伸出手觸摸上牆壁。

抹下的白色牆灰在指腹間碾壓成細沙灑落，顧梓安感覺着指腹上揮之不去泛潮粘膩的感覺，面色更加不好的進了實驗室。

壓抑郁結的情緒在踏入實驗室的一瞬間驟然釋放，顧梓安眼前一亮，取下口罩，不确信地聞了聞。

“真的沒了。”

王齊瑚壓了壓眼皮，好可愛。

顧梓安環視一周，或許是因為實驗室的完全封閉，空氣不流通卻比外面的空氣質量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總算是松懈了肩膀，深呼吸：“辛苦你們了，離開這裡後還是去做個全身檢查吧。”

季琳億沒什麼表情的臉溫和下來，輕輕地點點頭。

顧梓安圍着操作台走了一圈，外面看着荒廢許久，這裡面的器械倒是沒什麼損害。

“穆星尤，小小說一下你們兩個的發現。”

“......”

“怎麼不說話？”說完，顧梓安疑惑地偏過頭。

小小，人如其名，體型很小，站在幾乎是他一倍的穆星尤旁邊，兩個人能彎着腰，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手。

顧梓安眉毛一挑，藥劑在之間一轉，他擡起手，“好奇？”

兩人點頭。

顧梓安随手就丢給穆星尤，撈過小小，開口：“專門從聯盟大樓裡拿出來的，好好研究。”

話音一轉，明顯溫柔了許多：“小小，你來給我講一下有沒有什麼發現呀。”

小小瘋狂眨着他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崇拜地跟随顧梓安：“處理得太幹淨了，隻有一台電腦還能運轉，不過進入系統需要輸入密碼，我們。”

他擡起腦袋，壓着哭腔：“我們解不開，嗚嗚嗚嗚。”

王齊瑚和季琳億對什麼理論，實驗什麼的一竅不通，站在一旁。

王齊瑚：“不小的人了，怎麼看見小梓安還要哭。”

季琳億：“回去把你的玩偶給扔了。”

王齊瑚瞬間戒備：“那可不行！”

季琳億看看王齊瑚，又看看小小，嗯，差不多。

顧梓安内心歎了口氣，保持微笑，其實他也不懂理論和實驗相關的，但詢問一下總比完全不提好，至少能督促穆星尤和小小。

這一問，還真給他問出了什麼，密碼嘛，他回想了一下。

小小跳上凳子，努力伸着手點開電腦：“顧哥哥，就是這個。”

顧梓安走過去，手臂撐着上半身，看着屏幕。

【請輸入密碼】

下面就着一行小字：剩餘次數3，三次後系統将鎖定，預警送達總部，請謹慎輸入。

顧梓安一曬，這破地方還真是總部的。

他原先隻是猜測，畢竟總部擁有全星際最先進的機器、人才，最豐富的資源，選在哪裡做實驗不好，偏偏選在這裡。

顧梓安坐到王齊瑚推過來的椅子上，眼神中帶着探究，詢問道：“小小，能不能判斷出這裡最後一次大規模使用消毒水的時間。”

來的路上，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們，小小也沒有猶豫，當即開口：“剛到這裡，我就對這個進行了檢測，最早兩年，最遲一年半前。”

顧梓安接他的話說：“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消毒水是為了對這裡進行消毒而專門研發出來的嗎。”

小小：“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就是太幹淨了，除了消毒水和這台電腦，什麼線索都沒了。”

顧梓安垂下腦袋，他上哪去找密碼，這裡除了被消毒到了無痕迹的機器，就是四個明明隻有兩年沒上網，結果完全偏離了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