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行說:“蜃怪一般群居,我們在這一片海域停幾天,看看有沒有有高階一點的。”
低階蜃怪攻擊手段單一且膽小,陸霜行要做的就是誘它們張開殼攻擊,然後在他們來不及閉上殼的時候把他們殺掉。偶有失手,蜃怪閉上了又厚又硬的殼,在海裡陸霜行就很難把殼打碎了,隻能尋找下一個目标。
漸漸習慣了,陸霜行在那邊抓蜃怪,風未凝便在海底修煉。她發現海底的靈氣明顯更加充裕精純,丹田裡的靈力紫霧漸漸濃郁,顔色越來越深。
挖的珍珠多了,風未凝與他一起挑。這些珍珠靈氣充沛,光華璀璨,最大的能有拳頭大,非凡珠可比,那些被陸霜行挑剔的瑕疵,瑕不掩瑜。
風未凝握着珍珠,說:“太漂亮了,扔掉好可惜。”
陸霜行看她手指纖細修長,膚如凝脂,愈發襯得那珍珠瑕疵礙眼。
陸霜行拿回珍珠,随手抛入海裡。
他煉丹用不上蜃珠,難得煉器,也沒有用瑕疵珠的必要。以他的身家,完全看不上賣瑕疵珠能換的那點靈石。
風未凝微怔,後知後覺的羞恥自心底細細密密漫上來,燒紅了臉頰。雖然她本來并無讨要的意思。
陸霜行沒注意到小姑娘纖細的心思,繼續說:“你若喜歡,回頭給你找些鲛珠。蜃珠适合煉器,鲛珠适合煉丹,各有千秋。但鲛珠能人工控制産珠,更漂亮一些。”
風未凝意識到自己過于敏感了,狼狽地垂眸遮掩自己的情緒,敷衍地找了個問題讓話題得以繼續,“鲛人漂亮嗎?”
有些修士喜歡那些半人半妖的東西,但陸霜行不喜歡。
陸霜行擡眸看她一眼,淡淡的說:“有機會你可以自己看看。”
耽擱了幾日,這一片海域的蜃怪被陸霜行禍害的差不多了,陸霜行收手啟航。
過了幾天,風未凝便多了一支珠钗步搖,一對耳珰,一串珍珠手串和一枚珍珠戒指。陸霜行沒能湊夠做項鍊的珠子。
這些首飾全是防禦法器,陸霜行仿佛想一層一層鐵桶一般把她圍起來。
可是以風未凝在蜃怪面前撐護盾的經驗,即使是被動激發,她在短時間内能撐起的護盾很有限。
風未凝的靈力增長速度非常快,但神識方面她還是摸不到門檻。她每天除了參悟神識看書,冥想,便是在甲闆上往海裡放水球,希望自己能多掌握一些術法。
靈力修為雖是力量的基礎,可是若想把力量發揮出來,還是需要神識、術法這些手段。偏偏,她在神識和術法方面,都不怎麼開竅。
隻能寄望于勤能補拙。
風未凝有一次扔水球的時候誤打誤撞打到了一條魚。
那魚很憤怒,奮起反擊。
風未凝不知道那魚是什麼品種的妖獸,估計品階不高,因為那魚隻會甩魚鱗這一招。而且魚鱗還完全沒有辦法攻破船上的防禦屏障。
當然她也沒有比那條魚強到哪裡去。那魚追着船朝她甩魚鱗,她便一直用水球砸它。最後靈力耗盡,也沒能傷到那條魚。倒是魚自己甩魚鱗把自己甩秃了。
陸霜行看着一人一魚菜雞互啄,也是頗為無語。
“水屬性法術還有别的嗎?”風未凝有氣無力的問他,每次靈力透支,她就沒有力氣。
脫力的時候,難免顯得柔弱,楚楚可憐。陸霜行想伸手扶她,猶豫了一下才從儲物袋拿出個蒲團讓她坐下,回答,“水靈根若不能凝冰,殺傷力就有限。不過修到高階,能引雷就會很厲害了。”
風未凝問:“什麼境界能凝冰?能引雷?”
“凝冰這個,因人而異。引雷……至少也得化神修為。”
風未凝默默算了算自己離化神還差幾個境界,感覺陸霜行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我可以學劍法嗎?”風未凝問。她過去身體過于孱弱,葉雲朗會教她練武強身。如今身體好了,在現在這個明顯需要武力的環境,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可以試一試。
陸霜行看她一眼,說:“好。”
陸霜行遇到不想起沖突場合,喜歡把自己僞裝成金靈根劍修,因此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他也會練劍。
他自覺劍法隻算稀松平常,但他是個天才,天才的“稀松平常”顯然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
他考慮到風未凝沒有基礎,并沒有教整套的劍法,而是從基礎的直刺教起。演練了五遍,糾正了數十次,他終于點頭讓她執劍向他攻擊。
風未凝按他所教,握劍直刺。他随随便便執了根樹枝,點在劍上力道薄弱處,風未凝握不住劍,隻好松手。
陸霜行示意,“撿起來再來。”
風未凝撿起來劍再刺,再被打落。
如此重複,陸霜行倒沒有不耐煩,漫不經心地一次一次打落她的劍。但風未凝卻越來越亂了章法,沒有進步,反而還有點退步。
他收斂了身為高階修士的威壓和力量,僅憑技巧依然強大的讓她畏懼。
風未凝跟他學了三天,收獲了一套适合練劍的粉色法衣,一把嵌着珠玉的女式佩劍,以及被打擊的稀碎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