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行帶她回去看門派大比。
風未凝收到岑梵的傳音。“未凝你吓死我了,船上出事了,師兄找到你了吧?你去哪了?”
風未凝沒回,在台下找了個位置坐下等陸霜行。陸霜行回到台上掌門陳不易的旁邊就坐。
到大比結束兩人會齊雲峰的路上,風未凝問他:“上次在拍賣會遇上的那個女修是掌門之女?今天在船上見到她了。”
陸霜行“嗯”了一聲,似乎不想多說。
風未凝繼續說:“岑梵說你曾與陳若娴談婚論嫁?”
“她胡說這些幹什麼?”飛行法器忽然晃了一晃,陸霜行穩住飛行法器,說:“隻是掌門拉攏的手段而已。我與她都無意,也幾百年都沒再見過。這種捕風捉影的傳言……别聽。”
“哦。”風未凝慢吞吞應了一聲。
飛行法器上兩人靠的極近,陸霜行微微側頭看她,心想,她問這樣的問題,是心裡不高興了嗎?
風未凝心裡卻在複盤岑梵在船上說過的話。掌門曾撮合陸霜行和陳若娴是真的,也是,岑梵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太容易被拆穿。
落到齊雲峰,風未凝說:“你先回去吧,今日給岑道友添麻煩了,我去當面給她道個歉。”
陸霜行詫異地看她一眼,語氣很是不滿,“她居然讓你一個人留在甲闆上,你道什麼歉?”
“她也是一番好意才帶我出去的。”風未凝笑了笑,堅持要去,還遞給陸霜行一張傳音符,“幫我給她傳個信,說我要跟她道歉,過會兒去拜訪她。”
若是岑梵不在齊雲峰上,風未凝的神識還不足以用傳音符聯系她。
陸霜行雖然覺得多此一舉,但還是替她傳了。
走之前,她又問:“那個死在船上的弟子長什麼樣?船上就那麼點地方,說不定我見過呢。”
陸霜行把門派通告給她看,“他上船的時候樣貌做了僞裝,應該是背着門派做什麼勾當,也是死有餘辜。你不用害怕,齊雲峰内很安全。”
這麼快就把假身份給查出來了啊。風未凝點了點頭,去找岑梵。
今日之事,看起來像是陳若娴要教訓她,若沒有葉雲朗橫插一刀,動手的那個弟子是假身份,陳若娴和岑梵都摘的幹幹淨淨。
可是這裡畢竟是蓬萊境内,上下船都有登記,假身份顯然經不起徹查。
既然是處心積慮,又怎會如此疏忽?
陳若娴既然安排了人對她動手,又何必親自上船,徒惹嫌疑?
相比陳若娴,風未凝反倒是懷疑岑梵。能準确掌握她今日行蹤的,隻有岑梵。
可是風未凝也想不出岑梵有什麼理由要設計她。事情又涉及到葉雲朗,諸多巧合,她要去詐她一下。
風未凝一向不與人來往,都是陸霜行師妹們上趕着找她,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岑梵洞府。
岑梵迎她進門,忐忑地張羅茶水果品。
“不必麻煩了。”風未凝立在院子裡,開門見山的問:“是你讓陳通找我?”
陳通死前把真相告訴她了?
“我沒有,他胡說八道!”岑梵矢口否認。
風未凝神色冷了下來,果然是岑梵。
如果葉雲朗所說屬實,那麼這件事的主使就不知道葉雲朗的存在;而陸霜行是在淩雲峰的陳通死後,與淩雲峰主一起去船上的。那麼在這件事的主使眼裡,風未凝安然無恙,陳通死了,陳通大概率是死在風未凝手裡。
風未凝來之前特意讓陸霜行幫她傳音。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岑梵如果是主使,會想什麼?
她會想陳通死前有沒有跟風未凝透露什麼?風未凝一個結丹不久的人悄無聲息的殺死元嬰,手裡有什麼底牌?風未凝沒有告訴陸霜行,卻來拜訪她,會不會像殺陳通一樣殺了她?
她此時必然是心虛的,心虛的人,難免想的多。
自己吓自己,風未凝一詐她就露出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