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

陸斯珉撲到隋天意背上，壞心眼地一點勁兒都不收着，“來，送我上樓，小隋同學。”

“啧……算了，就讓你嘚瑟這一回！”隋天意被撲地伸手撐在地上才穩住，反手托住陸斯珉雙腿站了起來，往樓上走。

陸斯珉樂滋滋趴在隋天意背上，鼻尖聞到一股若隐若現，以前沒聞到過的香味，嗅了嗅，問道：“你怎麼這麼香？用的什麼沐浴露。”

隋天意側過臉聞了聞袖子，倒沒聞出什麼，就單純洗衣粉的氣味，“你鼻子有問題？我身上除了洗衣粉味兒什麼都沒有。”

“不啊！就是挺香的，這還騙我？”陸斯珉不死心，湊到隋天意脖子和發尾那兒使盡嗅了嗅，“啧，你就是有！昨天晚上洗頭發了？”

“騙你我有病啊，就很普通的洗發水，大哥，别聞了成嗎？”隋天意感覺怪怪的，但總不能把陸斯珉直接丢下去。

陸斯珉剛開始倒沒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問題，就是不死心地嗅着，總感覺不單純是洗發水的味道。

但是兩個人走在樓梯上，而且陸斯珉還被背着，走動時的摩擦難免讓年幼的某人起了一些奇怪的反應。

陸斯珉察覺到的時候就不動了，也不嗅了，甚至伸手試圖隔開一點跟隋天意的距離。

“别亂動。”隋天意上樓步伐更快了一點，陸斯珉也僵硬地趴好。

陸斯珉：來道天雷劈死我吧！這麼尴尬的場景為什麼要出現！

隋天意把人背進房間，被陸斯珉一把手推開，等他回頭的時候陸斯珉已經扯開被子滾了進去，死死趴在床上。

“咳咳……那個，你知道的，衣服之間是有摩擦力的，又都是純棉，摩擦靜電什麼的，正離子負離子，異性相吸什麼的，人不也是有什麼電信号？所以……比較正常？”隋天意撓撓頭，耳朵都紅了，說也尴尬，不說也尴尬。

“閉嘴……”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生物書、物理書上有的全說一遍是吧！

陸斯珉雖然趴着，但是臉絕對燙的可以煎雞蛋，要不是被子擋着，隋天意肯定可以看到自己衣領以上紅彤彤一片。

真是後悔死了，有什麼好聞的，能香死是咋滴，好好趴着能怎麼樣！

呵呵呵……他現在倒是想死了……

“咳……你還小，正常……”隋天意尴尬歸尴尬，好笑歸好笑，而且越想越好笑……

陸斯珉一氣之下都忘了自己腳還傷着，伸腿就是踹，隋天意眼疾手快接住。

“诶诶诶，還傷着呢！”

陸斯珉縮回腿，伸手把被子裹得更緊，聽着隋天意帶着笑意的聲音，生氣，羞憤，但是隻能悶聲道：“你才小……”

這話說的，多有歧義！

隋天意挑挑眉，故意說：“诶，我說的是年紀小，你說的是什麼小？”

陸·悶葫蘆·斯珉：好想打死他……

“啧啧啧，陸老師，你不會……這麼……純吧！”隋天意繼續使壞。

住在集體宿舍，全是男生，年紀都不大，有的人又見識頗廣，在宿舍說兩句混不吝的也是常事，耳濡目染，隋天意多多少少也了解點，畢竟他還比班上大部分人的大一歲。

“滾蛋！”陸斯珉耳朵發燙，咬牙切齒說完，默默把被子又拉緊一點。

隋天意笑着起身，陸斯珉在床上裹成一條，倒是隻有一個地方翹着，隋天意壞心眼地拍了一巴掌，随即快步往門外走，邊走邊說：“陸老師明天不會要洗内褲吧！”

語氣極其欠揍……

“滾！”陸斯珉把自己纏的太緊，一時間起不來，隻能跟個蛆似的弓起身子，狂怒。

“行行行，這就滾了啊……”

腳步聲漸漸遠離，陸斯珉弓着身子在床上前後拱，以頭擊床，羞憤不已。

“啊啊啊！！”

到底是為什麼要讓他經曆這麼尴尬的事情啊！

“喲，陸老師變成蛆老師了！”隋天意帶着笑意的聲音在房門口突然響起。

陸斯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雙手扒拉着，努力把自己的腦袋放出來，咬牙切齒沖着門口喊：“隋天意！”

隋天意笑着擺了擺手，點點頭，“行行行，我回家我回家，多注意點你的腳昂！”

“滾！”

“诶诶诶，在滾呢……”

……

陸斯珉想到這兒，不由自主露出了笑。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做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夢，就跟網頁彈出的瘋狂閃爍的頁面一樣，赤裸，皺眉，喘息，肌肉繃起又放松，不一樣的隻是主角成了他和隋天意。

……

原本隻是羞惱和不理解，情窦初開的年紀，受點刺激做點夢倒也不算什麼，也隻是受白天影響罷了，不過他難免覺得不好意思見隋天意，借着要準備考試而中斷了每周一次的“學習交流會”。

但是等他回了學校，參加完一中優錄考試，再次回家見到隋天意的時候，他不尋常的心跳比大腦更快反應過來，身體直白地告訴自己，他好像對隋天意不隻是朋友。

那是陸斯珉第一次選擇遇事先逃，他隻是想着，說不定隻是上次的後遺症，萬一躲一躲就好了呢？

一中優錄班得先去學校上高中的課程，陸斯珉幹脆把自己所有筆記資料什麼的一股腦送給隋天意，美名其曰作為不能教小隋同學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