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陸斯珉剛說了一個字就又被死死捂住。

“你答應了不能亂吼的！我都說了我知道校訓！”

軍訓第一天就吼了不下五遍。

回應隋天意的隻有陸斯珉的白眼，陸斯珉點了點他手上的表，隋天意湊上前一看，時間不夠了，要午休，教官會數人，捂着陸斯珉的手這才徹底松開。

“等會我看，你就别看了，要是真有，明天我電腦修好了我幫你跟别人說。”

聽陸斯珉說完，隋天意這才知道陸斯珉剛才不是又要來一次校訓，頓時感覺到十分不好意思。

“哦，那你别說什麼太傷人的話，畢竟是個女孩子，臉皮比較薄。”

陸斯珉白了一眼就往外走，繞另外一條小路。

隋天意跟上，不滿道：“诶，你聽到沒有！”

“嘁，我又不聾不瞎，不信我就自己看啊！”說着陸斯珉就要把信封抽出來還回去。

隋天意趕緊按住，皺着眉道：“得得得，什麼就扯到這上面了，你到時候多注意點措辭就行，還信不信的，不信我還跟你說？”

“嘁！”

“嘿！我手洗過了才捂你嘴的，你又生氣，你這什麼狗屁脾氣！”隋天意感覺到陸斯珉非常不爽，隻以為是潔癖大王接受不了有人用手捂他嘴，隻能伸出雙手給陸斯珉看，掌心白白的。

陸斯珉停住了腳，神色認真，“我跟你說過了，别老是說髒話，說成習慣了不好！”

提起這個隋天意就煩，撓了撓頭，往前走了，“啧，從小到大隻有你給我立過這個規矩，我又不當着長輩面兒這麼說，管我呢！”

“越沒人管你，我越要管着你，你以後呢？上大學了也這樣跟同學說話？那不好！”陸斯珉一看就知道這人又嫌煩，他開始嚴令禁止隋天意說髒話也确實這方面意思，但主要是他怕隋天意說習慣了以後在他爸媽面前也說，這樣印象不好。

“啧，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安靜安靜，平心靜氣，是時候睡覺了，聽，屁都沒人放。”

兩人此時剛好站在教學樓底下，穿軍訓服的倒是少了，主要是高二高三才吃完飯出食堂的。

“你……你倒是放一個響穿學校的屁！”陸斯珉咬牙切齒的。

“啧，你先試試？我學學，我悟性很高的！”隋天意擠眉弄眼，躍躍欲試。

陸斯珉很無語，但是在教學樓底下吵，無疑是給教官當靶子，下午整人可輕不了。

“走了。”

陸斯珉先往樓裡走了，他在二樓，隋天意還得往上爬，到了二三樓分界點，隋天意往上走了兩節又回頭小聲喊住陸斯珉，“你……注意點兒用詞啊！”

“你很期待嗎？”

陸斯珉心裡有火無處撒，或者說根本沒資格撒氣，他的心思現在是他一個人的秘密，誰都不能知曉，但他忍不住把隋天意劃為自己的私有物。

“嘶，跟你說不通，小屁孩兒。”說完，隋天意幾步跨上樓，消失在陸斯珉眼前。

陸斯珉怔怔地看了看，感受着自己褲子口袋裡的薄薄的那麼一個信封，喃喃出聲：“你才小屁孩兒，什麼也不懂。”

……

“你還說不讓我早戀，你自己可比我早吧！”

在陸斯珉看來，隋天意現在的眼神可真是無比傲嬌以及欠揍。

“滾！”

“不滾，但是你還是沒說具體什麼時候。”隋天意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一下子變了，“咳……你不會那天我背你……”

“閉嘴！”陸斯珉趕緊捂住隋天意的嘴，他就是不想讓這人知道才模棱兩可借着情書這個由頭說起高一軍訓的，本來想這麼混過去，誰知道這人還真腦子開溝猜到了。

隋天意緩慢地點點頭，一雙明亮的眼睛高告訴陸斯珉。

你就是！

陸斯珉松了手，翻身平躺着，歎了口氣，認命道：“恭喜你，答對了！但是分毛沒有！來吧！盡情驕傲吧！被我這麼一個大帥哥暗戀這麼多年，得意吧！”

“生氣了？”隋天意輕笑一聲，向上挪動一點，攏了攏陸斯珉頭發，單肘撐在陸斯珉耳側，含笑俯視着，“啧，小氣了不是？那我肯定得驕傲啊！居然有個這麼優秀的人喜歡我這麼多年！”

陸斯珉側頭看着，眼神逐漸從隋天意的眼睛轉移到嘴唇，他承認，他是很享受他們的溫情時刻的，但此刻無法控制地動了心思。

隋天意不喜歡睡衣扣的死死的，總是喜歡把上面一顆扣子揭開，現在這個動作無可避免地讓陸斯珉窺視到了一些。

他們不是沒有坦誠相待過，在大學時期的酒店，又或是在老家，那時候隋天意不知道他的心思，洗澡什麼的也沒避諱過。

他們也經常住一塊兒，隋天意就穿條内褲的樣子陸斯珉都見過，但那個時候他隻想着多點時間相處，多餘的心思都是自己獨處時發揮。

但現在不一樣，他們從鄰居，從朋友，從兄弟，突然轉變成了戀人，有些想法總歸是不受大腦控制的。

“你也很優秀。”陸斯珉眼神聚焦，喃喃出聲。

隋天意跟随他的眼神看過去，一股熱氣沖上大腦，胳膊一松，迅速躺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瞎……瞎看什麼呢！腦子裡邊兒廢料甩一甩！”

陸斯珉也迅速收回視線，他們倆現在還隻能處于牽牽手，抱一抱，偶爾親一親的狀态，至于别的……

别說隋天意，他自己也還不太能接受，倒不是不想，他隻是覺得進展太快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腦子裡又要彈出來隋天意在獻祭這句話，他不想跟隋天意産生不必要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