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的差不多栗秋才又開始繼續剛剛的話題,她又接着問“您一共見過幾次柏榅挨打呢?”
陳阿姨說“其實沒幾次,但每次打的都血呲胡拉的,身上胳膊上都是鞭痕,我試探地問過老爺子,他也隻是歎氣,雖然每次他見到柏榅身上有傷痕後都會訓斥兒子,可下次還是這樣,所以,老爺子後來才将柏榅接到自己身邊來,可沒想到這個兒子也隔三岔五地來一趟,看見老爺子不在家就會打他。“
“後來,說來也奇怪,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爸了。”
栗秋又氣憤又心疼,桌下的手緊握成拳頭。
怪不得她從來見過柏榅穿短袖,哪怕天氣再熱他也是長袖,怕是小時候的鞭痕都沒有消失。
“那他媽媽呢。“
陳阿姨搖了搖頭,他媽媽去了哪裡這她還真不清楚,從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
栗秋看着陳阿姨搖頭,心中對于柏榅的身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一頓飯吃完栗秋想要了解的事情也差不多,她開車正巧順路将陳阿姨送回去,臨下車時,栗秋思慮再三還是和陳阿姨說“您别和柏榅說起我找過你的事情,他應該也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陳阿姨應聲好。
兩人揮手再見,栗秋沉着臉開車前往萬浮相。
她眉頭緊皺臉上面無表情,她怎麼也并不理解為什麼會有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栗秋緩緩将車停在停車場,她埋首在方向盤上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才下車,下車後臉上又是一片明媚,她走進店内朗聲向店裡的人打着招呼,恰巧柏榅也在店前,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了聲“早。”細聽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可驚喜之餘的柏榅沒有聽出來,雖然兩人每天都有聯系,可不親眼看見她的情況柏榅還是不太确定她的身體恢複狀況。
眼下看見了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隻覺得消瘦了不少,他溫聲說“已經大好了?”
栗秋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探身将他手中拿着的貨品放下,牽着他的手悶頭走向後院,這時,跟在她腳步的柏榅已經看出了她的不對,他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
一直走到他的卧室,柏榅還摸不清她到底怎麼了,想做什麼。
直到他被推倒在床上。
栗秋跨坐在他的腰腹上,一句話也不說伸手就要解開他襯衫的紐扣,柏榅還有些愣神,他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一次涼意貼近皮膚,察覺到第一顆紐扣被解開,他急忙回神,一把抓住了正要解開第二顆紐扣的手,柔聲問道“怎麼了?”
栗秋還是不發一言,用了點力道将他的手甩開後又開始解紐扣。
柏榅害怕傷了她所以根本沒用勁兒,直至要解開第三顆紐扣時,柏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翻身将她撲倒在床上,他将她的手拉開,攥在自己掌中,不斷地啄吻着她的臉頰和嘴唇,再次柔聲問“怎麼了?”
栗秋癟了癟嘴将喉間将要湧起的酸澀哭腔咽下去,假裝強硬地說“什麼也沒怎麼,我就隻是想看看你的身體。”
柏榅緊盯着她的眼睛半響,企圖能從裡面看出什麼來,他緩慢地搖了搖頭,語氣卻是不用拒絕“不行。”
栗秋雙目瞪視着他“你現在不讓我看以後也不讓我看嗎。“
柏榅一直在雙目不眨地看着她,他已經察覺出一點不對味兒來,他凝視着她的雙眼,聲音中帶着一些微不可察的顫抖,一字一句地,其實答案已經了然于胸,可還是想要為自己争取一些希冀地問着栗秋“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他一隻手緊緊地握住胸前的襯衫口,青筋浮上手背足以讓栗秋看清他用了多大的力度。
栗秋本就泛着淚意的雙眼因為他的這句話淚水驟然從眼眶中流出,順着她的面頰流入她的鬓間。
看見她的眼淚後,柏榅心中的那一點希冀終于幻滅,他潰敗似的仰躺在床上,和栗秋時同樣的角度。
栗秋側過了臉看着他哭,而他雙眼無神地望着天花闆,兩人靜默無聲。
過了很長時間,柏榅才從喉間壓榨出一點聲音,他暗啞地聲音響起“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天花闆上,并未移動半分。
栗秋睜着迷蒙的雙眼,探起頭看了一下周圍有沒有紙巾,發現目标後,坐起身子,探出身體抽了兩張紙巾,擤了擤鼻涕,才發出帶着鼻音的聲音回說“今天早上。“
他半側過頭,發絲和被褥的摩擦發出了細微的響聲,他腦中已經過了一圈知道他國王的人,終于确定了最終人選,他肯定道“你聯系了陳阿姨。“
栗秋也沒想瞞他,她用手支撐着自己的眼皮,剛剛哭的眼睛現在發澀,說了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