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瑪麗已經給自己打包好了所有行李,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加德納舅舅就會讓人把她送回去。
果不其然,下樓到餐廳的時候加德納舅舅開口第一句就是:“今天我會送你回朗伯恩,瑪麗。”
此時此刻加德納先生隻能慶幸,因為害怕這個莫名出現在家裡的戒指惹出什麼禍端,他始終沒有和什麼外人說過,除了加德納太太,也隻有他的姐姐,以及姐夫班納特先生說過。
這樣一來就算是将瑪麗叫來倫敦,也隻是打着請侄女來玩一玩的名号,此時再将瑪麗送回去,也不會有人議論什麼。
沒人會知道瑪麗為何而來,那麼就不會有人知道瑪麗在倫敦做的這些事。
瑪麗再次回到了沉默的狀态,一言不發,刀叉在盤子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
似乎這種沉默讓加德納舅舅于心不忍,看着瑪麗提不起勁的樣子加德納先生再次開了口:“我早上會去拜訪那位先生,聽威廉說他是少有的聰明人,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一同去。”
瑪麗不想回答什麼,少有的聰明人,哈。
餐桌上的加德納太太和幾個孩子都一言不發,特别是加德納太太,看着瑪麗的臉色都帶着幾分無奈了。
臨出門前加德納先生詢問瑪麗是否要一同前去,瑪麗心裡抱着一種當場與那位聰明人辯駁一番,狠狠給他點顔色看看的想法和加德納先生一同上了馬車。
外面的街景越來越眼熟,一直到馬車停下,瑪麗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蒙塔古街
她昨天才來過這裡。
加德納舅舅率先下了車并敲響了大門。
還是昨天那個不耐煩的老先生:“找誰。”
加德納先生微微點頭:“我們找福爾摩斯先生,昨日我們送上過拜帖,今天早上他回信說上午有空接受我們的拜訪。”
老先生翻了一個非常巨大的白眼,直接轉身離開了。
加德納先生從未被人如此無禮的對待,當然,除了昨晚的瑪麗之外。
瑪麗倒是直接走了進去:“上來吧,他住在三樓。”
加德納舅舅更震驚了:“什麼?你從哪裡認識的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瑪麗,你才來倫敦幾天!”
瑪麗快步走上樓梯:“碰巧昨日我剛和這位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見過面。”
加德納先生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瑪麗已經敲響了門。
房門很快打開,夏洛克看到門口的瑪麗也有些驚訝:“哦,班納特小姐,你來早了。”
瑪麗直接越過夏洛克走進屋子:“沒有來早,福爾摩斯先生。”
加德納先生站在門口:“冒昧前來打擾了福爾摩斯先生,鄙人愛德華·加德納,這是我的侄女瑪麗·班納特,想必您已經看過我送來的信了,謝謝您願意接受這份委托。”
夏洛克側身讓開,示意加德納先生進來:“請進先生,哦,看起來昨天班納特小姐是為了您的事情在奔波。”
加德納先生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說來慚愧,遇到這件事我第一時間隻能想到我的這位侄女,她是個少有的聰明人,曾經有一次幫助我避免了珠寶被掉包的損失,所以我委托她幫我來看一看,但是現如今顯然不是她一位淑女能夠做什麼的時候了,所以我隻能厚顔托付給您。”
瑪麗到底還是帶上了加德納先生給過她的紙條:“廢話不必多說福爾摩斯先生,根據我的調查,這位典當寶石戒指的很可能是那位遇害的威廉·哈裡福德爵士的遺孀。”
夏洛克接過那張紙條:“哦,漢弗萊文具店出品。”
瑪麗點點頭:“是的,我昨日去過那邊,确認是同一款。”
夏洛克點點頭;“漢弗萊文具隻在倫敦出售,這張紙……”
低頭聞了聞紙張,又将紙張在光下仔細看了看:“沒有褪色,沒有暈染,香味淡了很多。是迷疊香,最近幾個月的新貨。”
瑪麗起身走向廚房。
夏洛克看着紙張甚至沒有回頭:“茶具在左邊的櫃子裡。”
加德納先生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
瑪麗迅速泡好了兩杯茶,一杯放在加德納先生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夏洛克終于放下了紙張;“有趣,這個案子我接了。”
瑪麗:“她最近參加了什麼宴會?”
夏洛克伸手:“這需要我去打聽打聽,戒指帶來了麼?”
加德納先生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哦,帶來了帶來了先生。您今早的回信中有提到,我特意帶來了。”
夏洛克接過戒指:“你看過了麼?”
瑪麗點點頭:“法國的手藝。”
夏洛克笑了起來:“哦,班納特小姐,大錯特錯了。”
瑪麗看向夏洛克等待着他的解答。
夏洛克将戒指遞給瑪麗:“看到戒托側面了麼。”
瑪麗捏起戒指仔細查看,是一些花紋,但是這些花紋似乎也很常見。
夏洛克發現瑪麗确實不懂這其中的竅門,忍不住微微擡起下巴笑了起來:“你沒看出來。”
加德納舅舅追問道:“是怎麼了?這些花紋我也看到了,似乎是很常見的花紋。”
夏洛克搖搖頭:“單獨看當然是一些常見花紋,這也是一種隐秘的手段,請将戒指傾斜着看。”
瑪麗按夏洛克的示意将戒指傾斜過來。
托起鑽石的戒托呈花朵狀,花朵的尾部銜接着戒圈,兩個戒托在特定的角度中和戒圈上的花紋銜接起來。
“似乎是什麼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