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很抱歉,夏洛克,我恐怕得先為自己找一份穩定的合适的工作。”
夏洛克有點失望,不過又很快振作起來:“不如這樣,瑪麗,我暫時雇傭你做我的助手,這次案件的酬金我分你一半如何?”
瑪麗故作高深,一副奸商要算計的模樣,摸了摸下巴:“有多少酬金?”
夏洛克起身走到客廳的書桌邊,從抽屜裡摸出一些零零散散的錢,然後一股腦的都塞到瑪麗的手裡:“這些錢,你先拿着。”
瑪麗将這些錢一張一張的疊好,每一張紙币上都沾滿了汗漬,還有一些沾着油漬,全部加起來一共45先令左右。
夏洛克:“我昨天才收到的消息,原本打算今天去那個死者的家裡看一看。怎麼樣,要和我一起去麼?”
瑪麗站起身:“那還等什麼呢!”
夏洛克從門邊的衣架上拿下帽子:“走吧。”
帶着瑪麗坐上公共馬車兩人一路颠簸的來到貧民窟外圍,要再走兩個街區才能正是進入貧民窟的範圍,這一帶都沒有公共馬車的線路,隻能靠兩條腿走。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瑪麗緊緊的跟在夏洛克身後。
夏洛克在前面帶路,瑪麗對倫敦的貧民窟并不怎麼了解,隻是大概知道這裡人員組成複雜,大多數都是按照族群聚集在一片,但是内部具體如何,瑪麗就不得而知了,她并沒有機會來這裡看過。
從地面的泥濘和肮髒以及越來越混亂的口音就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兩人已經進入貧民窟的範圍。
瑪麗用略帶好奇的眼神四處打量,和她一直以為的那種死氣沉沉不同,其實整個貧民窟是很熱鬧的,路邊堆着的各種麻袋,頭頂從窗口拉到對面窗口的麻繩上晾曬這各種衣物,男士的襪子,女士的貼身襯裙。
在狹窄的道路上,甚至還能經常遇到擺個小攤賣飲食和啤酒的。隻不過是那種非常便宜幾乎和水沒什麼差别的那種,瑪麗看到啤酒桶,黑漆漆的油漬和污漬混在一起,老闆剛還用手指抓過脖子,轉而就伸手拿起桶裡的杯子,直接舀上一杯啤酒,給别人喝的啤酒也是用同一個杯子,瑪麗甚至看到他半個手掌都伸進那個啤酒水裡。
但是隻需要2便士就有一大杯啤酒!
雖然瑪麗不覺得這個杯子裡的東西真的可以稱為啤酒,但是至少杯子還是很大的。
貧民窟的一切都是瑪麗沒見過,也沒了解過的,從小到大,沒有看過任何介紹倫敦的貧民窟的書籍,她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裡看一看。
對貧民窟的一切都來自于想象,瑪麗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一雙眼睛四處張望,生怕錯過什麼。
忽然一陣嬉鬧傳來,瑪麗和夏洛克走過一片建築,那裡聚集了很多的女孩。
大多數和瑪麗差不多大小,也有一部分中年婦女,她們所有人穿着都很是暴露,瑪麗好奇的看着她們。
其中一個女孩長得很漂亮,瑪麗一直覺得簡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孩,但是在這個女孩的面前,說一句可能有點冒犯的話,簡的美貌可能都稍顯遜色。
那女孩可謂是青春貌美,一身藍色的裙子,金發碧眼,簡直就像是弗朗索瓦①畫中的女郎,面頰紅潤,嘴唇水潤潤的,像是清晨的玫瑰,嬌嫩欲滴,唯一不同于油畫的是她的領口幾乎開到了胸口的一半,飽滿的快要擠出來了。
瑪麗看的目瞪口呆。
夏洛克偏過頭,甚至伸手擋住了瑪麗:“不要看。”
瑪麗看了眼夏洛克:“她們是?”
夏洛克點點頭。
這裡應當是一家女支院。
瑪麗發現那個女孩似乎也看到了她,和瑪麗好奇的目光不同的是,那個女孩的眼神充滿了嘲笑。
在無聲的對視中那個女孩挑釁的沖瑪麗說了個單詞。
瑪麗頭一次被人用如此侮辱的詞彙辱罵,但是她并不生氣,隻是好奇和不解。為什麼那個女孩要生氣的罵她呢?
夏洛克快步帶着瑪麗走過這一片,一直到兩人走過這片建築群夏洛克才算松了口氣。
瑪麗還在好奇的回頭張望:“她們還那麼年輕,就……”
夏洛克隻是歎了口氣:“瑪麗,生活對很多人而言,是很困難的。”
瑪麗不再追問,隻是默默的跟着夏洛克從一條巷子穿過另一條巷子。
終于兩人走到了目的地,這一片建築相比于外圍更顯擁擠和肮髒,甚至房屋的外牆牆壁上都是穢物,瑪麗不得不捂住口鼻,但是那些味道依然從各處飄來。
夏洛克上前敲了敲房門,如果那些破木闆也能稱為房門的話。
等了一會,聽到門口傳來的一輕一重的腳步聲。
瑪麗猜測可能是一個腿腳不便的人,其中有一下聲音很沉悶而且快速,聽上去像拐杖。
果然,開門後是一位腿腳不便的先生,拄着一根木頭:“找誰!”
這個壯漢一開口就是很兇惡的質問。
夏洛克摘下帽子:“您好,鄙人夏洛克,是受了委托前來,請問是卡特先生麼。”
這個壯漢看向瑪麗,瑪麗昂起頭讓他打量。
卡特粗聲粗氣的讓開了位置:“這裡沒什麼先生不先生的,叫我卡特就行,進來吧。”
瑪麗和夏洛克跟在後面進入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