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快點啊!”蘭蒂芙扭頭沖希瑟催促道,希瑟滿臉不情願撅着嘴加快腳步,心想我什麼時候也能勾搭個靠譜的男人讓蘭蒂芙把我放了嫁人去啊。雖然其實蘭蒂芙作為主人脾氣相比之下算是相當平和了,至少她從來不無緣無故打罵奴隸讓奴隸幹活幹到活活累死,這在其他奴隸主當中卻非常常見,可她一想起伊薇特膀上了個當地聽有名氣的戰士,還是第一個妻子,希瑟就羨慕得快要發瘋。
我尋思我長得也不比她差啊……不甚至旁人評價我比較好看更多,身材也數我屁股更大胸更挺,伊薇特不就是腰細纖瘦嘛……我以為我這種的會更受歡迎……
——就在這樣胡思亂想當中希瑟還沒來得及想出個答案就被蘭蒂芙焦躁的催促拉回了眼下。
也不知她急什麼,希瑟撇撇嘴又不敢發作,隻得乖乖跟緊蘭蒂芙一路來到艾沃爾家小院外。
到了地方蘭蒂芙打眼一望傻了,不是說艾沃爾重病卧床嗎,怎麼院外還有狼衛候着?
那兩個狼衛蘭蒂芙還算眼熟,索爾芬和萊夫他倆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總像親兄弟一樣總是一起行動,隻要你看到了其中一個一定會看到另一個。
這兩兄弟遠遠看到蘭蒂芙就主動打了招呼,蘭蒂芙快步走上前伸脖子望了望,從窗戶隐隐望去艾沃爾家屋子裡似乎也擠了不少人。
這是養病該有的狀況嗎??
于是蘭蒂芙快走幾步找上在院子裡不知磕什麼磕得嘎嘣響的異父異母兄弟倆問道:“你倆在這做什麼?艾沃爾不是卧床養病麼?怎麼像是把活兒帶到家裡繼續幹?”
“可以這麼說吧,斯萬格佛離不開她呀。”萊夫聳聳肩說,“她又沒有找到可以替代她的人,當然,有也不放心,所以就如你所見咯。”
“屋裡還有誰?好像人很多?”
“也沒很多,就仨,馬格洛斯,托斯泰因和博格。”索爾芬用大拇指指指背後說,“不過他們确實在裡頭墨迹有一會兒了,堆積的事兒太多了。”
托斯泰因……那老頭也在啊,蘭蒂芙想及此處不由得心生憂慮,她扭頭對正朝索爾芬露出甜甜微笑的希瑟道:“你留在這裡等我。”然後徑直走向艾沃爾家後院方向,她知道艾沃爾房間有個窗戶是開在後院牆上的。
越靠近那堵牆蘭蒂芙能聽到的吵嚷聲就越響。
“……我早就說過我不适合!雷金霍斯不讓我退!”
這個渾厚又帶點兒委屈的聲音蘭蒂芙從沒聽過,她小心謹慎地探出頭去瞧了瞧,就見着個身材有自己四倍厚的大胖子立在艾沃爾窗前激動地比劃着。
“他沒告訴你為什麼不讓你退出嗎?”艾沃爾一如既往地語速很快,隻不過現在嗓音裡透出濃濃的疲憊,也不似以往中氣十足。
“他說戰團離不開我,說的好聽,我能不知道什麼意思嗎?不就是我這樣的人适合當肉盾嗎?!把我當傻子哄?”那胖子越喊越激動,連偷聽的蘭蒂芙都感到了耳朵疼,接着又傳來了微妙的丁零當啷,悉悉簌簌聲響,胖子又急促控訴道,“你看看我這傷,我這至今還沒好——”
“說話就說話,不要脫衣服!”艾沃爾終于嗓音渾厚地吼了一聲,“哪個狼衛不是一身傷?輪得到你來顯眼嗎?你根本就是來這裡無理取鬧,馬上給我出去!”
“我無理取鬧?我找過雷金霍斯那麼多回,他都沒這麼說!我剛剛提的要求本來也是他許諾過的!怎麼到你這兒就不算數了??”
蘭蒂芙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提起裙子快走幾步繞到前院嘭一聲推開門,扒着房間門偷聽的達芙被吓得原地蹦了起來,屋裡那胖子還在慷慨陳詞,唾沫橫飛,蘭蒂芙在另外兩個狼衛驚訝的視線中大步流星走到胖子背後,抽出早就松開的皮帶劈頭蓋臉就朝胖子後腦勺抽了過去。胖子嗷一聲蹦了起來扭頭大吼:“哪個狗東——”
看到蘭蒂芙的瞬間胖子硬生生把髒話吞回肚子裡,他這麼一跳倒是讓出了點空間,蘭蒂芙用力胡出口氣拔高嗓門說:“國王特地來讓我看看艾沃爾有沒有好好休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成心要加重她的病情?小小風寒拖成重病誰負責?”
“不不不,”博格連連擺手澄清,“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進門就說了兩句話,都是馬格洛斯在唧唧歪歪,咱們都沒機會插話,托斯泰因,你說是吧?”
整個屋子——不,應該說是整個狼衛裡年紀最大的托斯泰因愣了愣,然後拼命點頭。
“你們兩個該死的——”
眼看馬格洛斯要撲過來發難,蘭蒂芙又甩起皮帶啪地抽在馬格洛斯胸前格外清脆響亮,然後指着他斥道:“站好!整個屋子就數你嗓門大,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嗎!”
馬格洛斯嘴角扭了扭,到底還是把到嘴邊的不服吞了下去。
“你說的道理我們都懂,”托斯泰因拖長音調說,“可這斯萬格佛每天都有新事務需要處理,還有些老問題從雷金霍斯在時就沒有解決,她養上三天就堆三天的活兒,艾沃爾自己也不願意這樣吧?”說到這兒托斯泰因朝艾沃爾擡擡下巴同時瞪大一邊眼睛。
“話雖如此,”沒等艾沃爾開口蘭蒂芙就搶過了話頭保持微笑道,“但身體若是垮了你們就永遠失去副長了不是嗎?你們先出去吧,稍後我會給你們答複。”
托斯泰因立刻挑起一邊眉毛問:“你給答複?”
“對,我給,所以你們還不出去嗎?”蘭蒂芙問完終于扭頭看向艾沃爾,後者愣了下才闆起臉下了命令:“都出去!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