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蒂芙的期待終究是落空了。
晚上西格德不僅回房過夜,還二話不說就推倒蘭蒂芙就開始上下其手,蘭蒂芙掙紮着喊道:“我已經懷孕了!你不能亂來!”
“已經”這個詞蘭蒂芙還加重了咬字,然而西格德嗤笑一聲口氣透着挑釁反問:“别人的野種,我有必要憐惜嗎?”
蘭蒂芙瞬間氣得血沖顱頂想都不想擡腳就跺西格德腳背上,西格德沒防着這一招疼得呲牙咧嘴連連後退,等他再擡眼看向蘭蒂芙,眼中流露出的情緒突然令蘭蒂芙害怕起來。
不是那種擔心挨揍受傷的害怕,而是短暫困惑後大感不妙的恐慌。
為什麼西格德眼底裡憤怒隻是一閃而過,迅速取而代之的是……某種亢奮?
有種懷疑早就在蘭蒂芙埋下種子,隻是她不願細想,并且眼下也沒時間細想了。
眼看西格德又撲了上來蘭蒂芙把心一橫再次決定不能浪費自己出閣前受的多年訓練堅決表示拒絕,她彎腰低頭閃過西格德抱過來的臂膀,還順勢抓過男人胳膊借力将西格德推開。隻是這不輕不重一推已經激怒西格德,下次他出手竟然就是一記擺拳朝蘭蒂芙面門砸來。蘭蒂芙用小臂擋了一擊又矮身躲過第二拳,西格德是越打火氣越旺,第三拳依舊沖着蘭蒂芙面頰猛揮過去。隻是擋了一拳就已經小臂發麻的蘭蒂芙隻得咬牙用上雙手雙臂勉力格擋下一拳。短短瞬間蘭蒂芙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被動接招,畢竟西格德僅憑莽力哪怕亂打都可能破招,于是趁着兩人僵持住的檔口蘭蒂芙用手刀朝近在咫尺的西格德脖頸劈去。左右開弓下西格德不得不放松鉗制,蘭蒂芙乘勝追擊攥住西格德的胳膊狠狠摁住他的腦袋,同時擡腳去勾他右腿,隻要能讓他失去平衡——
勾……勾不動啊!
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撼動西格德時蘭蒂芙瞬間出了滿頭大汗,而西格德直起身來甚至不需要怎麼掙紮,他就那麼頂着蘭蒂芙的壓制強行直起背反手抓住蘭蒂芙本來摁着他頭的手,擡腳就把蘭蒂芙勾倒讓她後腦磕在牆上然後跌坐在地上。
即便摔在地上蘭蒂芙的右手手腕還被西格德緊緊握着,五指上傳來的無情壓力疼得蘭蒂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現在蘭蒂芙真不想打了,她掙紮起身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跑,當然這在她沒有掙脫成功的前提下根本就是癡心妄想,西格德輕輕一拽就把蘭蒂芙拉了回來順勢還将她丢到床上,自己大剌剌壓了上來還反剪住了蘭蒂芙的右手。
又是這個姿勢!蘭蒂芙的後脖頸已經開始幻痛了,哪怕明知希望不大她還是開始拼命掙紮扭動。
“花裡胡哨的何必呢,一開始就老實點還少挨揍。”西格德俯下身湊近蘭蒂芙耳邊低聲說道,聲音裡有種殘忍的快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樣比端着的時候有意思多了,我最煩你人前惺惺作态人後還假模假式裝作賢妻良母,真是令人作嘔,還是簡單粗暴的方法适合咱們。“
什麼叫……簡單粗暴的方法??是指每次西格德來了興緻就要像這次,像上次那樣大打出手然後暴力壓制再……再進行無人在意的強殲?思及此處蘭蒂芙掙紮扭動得更厲害了,然而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見她如此西格德嘴裡發出低地的嗤笑聲,于是蘭蒂芙立刻放棄了掙紮,雖然她心底裡并不認為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
剛剛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蘭蒂芙現在唯一能保持思考的問題就是跟西格德搏鬥的時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西格德的拳頭她全都防了下來,采取主動後也沒有判斷失誤,僅僅隻是——
僅僅隻是别腿别不動就讓她滿盤皆輸,對方體重莽力擺在那兒,不需要什麼高超技巧就能輕易令自己破功。絕望中艾沃爾的身影又浮現在艾沃爾眼前,過去蘭蒂芙隻知道感慨艾沃爾到底是怎麼長成那樣的,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小時候對養兄又是懼怕又是厭煩的艾沃爾,恐怕一直堅持将西格德當作參照與超越對象才練就現在這樣的體魄啊。
而蘭蒂芙現在掙紮也不是裝死也不是,更關鍵的是她做什麼都沒用,西格德壓制住她之後迫不及待地掀起她的裙子扒下她的内衣,蘭蒂芙除了淚流滿面咬緊牙關攥緊被褥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西格德離開後,蘭蒂芙仿佛一具死屍趴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冷得有些受不了才慢吞吞地爬起來扒拉衣物。雖說嚴格來說她沒受什麼傷,這回西格德也沒再猛力壓她脖頸,可她就是覺得關節處酸痛不已,行動困難,當然也有可能她是被凍麻了。西格德完事之後就那麼重重關上門甩頭離開,想起這些細節隻會讓蘭蒂芙内心更加煎熬。
出嫁前她從來不是愛哭的人,但現在她磨磨唧唧地找出自己的換洗衣物後居然還在止不住的抽噎,蘭蒂芙也不願這樣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現在迫切需要洗個熱水澡,雖說有些污穢是無法洗淨的但每次房事完就去洗澡已經變成蘭蒂芙的習慣,至少熱水的溫暖可以帶給她稍許撫慰和平靜。
關上櫃門後蘭蒂芙用力吸了下鼻子,轉頭就往門口去,然而就在她剛要喊門口的芙老勞林一起去燒水時,背後突然響起的悉悉簌簌和緊随而至的貼在脖頸上的刺骨冰涼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接着有個男人低沉的嗓音毒蛇般纏上蘭蒂芙的脖頸鑽進她的耳朵:“你要是敢亂動一下,我就讓你立刻血濺三尺,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蘭蒂芙顫抖地吐出了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韋……韋蘭……”
“我以為你對我沒印象。”韋蘭說話時呼出的冰涼氣息讓蘭蒂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畢竟我隻是個被你算計得慘不忍睹的倒黴蛋罷了。”
蘭蒂芙努力克制聲線顫抖問道:“我……你是什麼時候溜進來的?”
“着你得去問你的好老公,”韋蘭嘿嘿一笑令蘭蒂芙更是感到如墜冰窖,“你的屁股真白啊,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我也想上去試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