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格爾達心虛地眨眨眼,“難道不是嗎……”
艾沃爾似乎努力忍住沒有翻個大白眼,接着指向碼頭方向說道:“我現在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别在這礙事!”
說完艾沃爾甩頭就走,格爾達哭得更大聲了:“我就知道你一直都瞧不起我!我不怪你,反正我确實是個沒用的廢物,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本來就不想當這個伯爵?都是你……”
話還沒說完格爾達結結實實撞在突然止步的艾沃爾後背上,而艾沃爾突然刹住腳是因為看到蘭蒂芙正從她家院子裡走出來急匆匆往街上走。
“艾沃爾!”蘭蒂芙一看到艾沃爾就大聲喊她,“快來!你家出事了!”
艾沃爾二話不說邁開大步朝家趕去,步伐比之前更急格爾達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
進入到院子裡之後格爾達就隐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這讓她立刻有了不詳的預感。艾沃爾在蘭蒂芙的引導下快步穿過客廳來到後院,看到了并排仰面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一大一小令人心驚。
畢竟小的那個還是個小嬰兒。
大的那具屍體就是桑德拉,她的女兒艾瑪跪在旁邊哭個不停,艾博裡奇雖然不吱聲但也是滿臉淚水。
“你不在的時候,桑德拉抱着小孩在前院曬太陽。”蘭蒂芙垂眸望着這沉浸在悲傷中的一家人說道,“艾博裡奇在十步遠開外幹活,突然之間有支箭矢上裹着紙條被射到你家大門上,桑德拉立刻前去查看,接着就中了毒镖直挺挺倒在地上,艾博裡奇趕過去看的時候被摔在地上的小孩也忽然停止哭泣,這兩人脖頸上都紮着镖針。”
艾沃爾擰起眉頭看向蘭蒂芙:“镖針?字條?字條在哪?”
“喏。”蘭蒂芙立刻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字條交給艾沃爾,艾沃爾展開一瞧,上面筆法狂躁地寫了句話:
海厄波爾有具正在腐爛的無頭屍骨等着認領,你最好盡快熟悉收屍的活兒,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需要這項手藝。
“我查看過了,襲擊者肯定是用了吹箭一類的道具射出毒镖。”蘭蒂芙擡了擡手指指屍體說,“我讓他們都别碰那镖針,針頭現在還在屍體上,準确的說是脖頸上。”
艾沃爾暴躁揉起字條塞進一抖,然後跨過屍體的腳來到旁側蹲下身湊近看去,蘭蒂芙繼續說道:“我去外頭調查過,襲擊發生後沒多久碼頭上的人看到有個神情緊張的年輕人從坡上跑下來跳進停靠已久的一艘小船上,之後就那麼乘船逃之夭夭了。我沒能查到更多——”
“這太危險了。”艾沃爾站起身打斷蘭蒂芙說道,“你身體虛弱腿腳不便,怎麼能去追捕行兇者?對方真被你追上了倒黴的也隻有你而已。”
“我不明白!”蘭蒂芙開口前艾瑪先哭喊起來,“為什麼那個瘋子連嬰兒都不放過??我的母親和孩子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你們當然惹不到他,”艾沃爾的口氣毫無起伏,“我惹到了。”
“到底怎麼回事?”蘭蒂芙扯住艾沃爾的袖口追問,“怎麼還跟你扯上了關系?你惹了誰?”
“你先進屋吧。”艾沃爾兩手叉腰重重歎口氣說道,“把門窗全都鎖好,我要再去查查看,也許能得到更多線索,在我回來前千萬别亂跑。”
見蘭蒂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艾沃爾臉上的表情終于略顯輕松了些,隻是剛才交流三兩句的功夫裡她臉上流露出的疲憊和焦躁無法掩飾。
“你也要小心。”蘭蒂芙擡手輕撫着艾沃爾的面頰說完,實在擠不出更多妥帖的話來,于是便轉身不緊不慢走回屋内,格爾達左看看又看看還是選擇跟着蘭蒂芙一起進屋,很明顯現在執着于跟艾沃爾呆在一起隻是自找沒趣,蘭蒂芙怎麼看都比艾沃爾好說話些。
兩人進屋後格爾達先開口問道:“蘭蒂芙,你看起來臉色很差,艾沃爾說你身體不好,你最近生病了嗎?”
蘭蒂芙苦笑着轉過身回道:“你的臉色也不怎麼樣啊,看來咱們都有些故事要說,你先說吧,你跟艾沃爾一起回來……或者說你突然從朗格納松趕過來,是因為你的領地上發生什麼大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