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偷大蒜膏?
江籬覺得十分莫名其妙,“這玩意有什麼好偷的?”。
尤其是這次做的這批,為了測試防腐效果,裡面連點止血藥都沒放,他們偷了去能幹嗎?
何海剛要答話,一擡頭就看到了就看到她脖子上血紅的一片,趕緊垂首。
“屬下不知,隻在窗子上找到了這東西”。
蕭明睿從江籬手中接過那片銅錢大的碎布,嗤笑了一聲拉着江籬在自己身旁坐下。願意把價值千金的藥方公開給天下醫者的人,恐怕不會再有除了身旁這傻姑娘,怕是不會有第二個了。
“這裡面”,江籬還要再說什麼,但蕭明睿對她眨了下眼。
“好吧”,她揉揉脖子說,“那你先忙吧,剩下的我們明日再試”。
蕭明睿笑了一下柔聲提醒,“你今日的字還沒寫”。
江籬寫到第二張的時候,王海也來了。
他是來辭行的,他本就是天合帝身邊的人。天合帝不日就要到晏州了,他得提前回晏州城預備接駕。
找規矩,蕭明睿這個做兒子的也是得去晏州城接駕的。但他不想去,一是放心不下餘夫人,二是,他想看看青州那邊到底在搞什麼鬼。
兩個海勸說不動,隻能垂頭喪氣的退下。
給江籬研墨的蕭明睿在他倆走後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掏出一個罐子給江籬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江籬放下筆,輕嗅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石灰?”。
這東西好啊,撒到地上就能消毒,她覺得義莊應該需要這玩意。
為了驗證這是不是石灰,她從罐子裡倒出了一些白灰,又淋了杯水上去。
蕭明睿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水蒸氣沸騰升起,“這就是石灰”,她激動的對他說,“義莊的水源附近可以用這個來消毒,呃,就是阻隔病毒”。
義莊不義莊的蕭明睿此刻估計不上,他想知道的是另一個問題,“用這個修牆,豈不是雨水一淋就會倒塌?”。
“不會吧”,江籬想了一下說,“我印象裡用這個砌的牆還挺結實的”。
“那如果塌了呢 ?”
“應該是别的東西的緣故”。
至于是什麼東西,江籬想不起來,她畢竟不是學化學的。
石灰是蕭明睿的人從殘存的河堤上找出來了,看到白氣沸騰,他原以為有了線索。
青州生産水多又盛産鍛石,若是明知此物遇水會有變化還要用到修築河堤上,那說句故意動搖國本都不為過。
江籬雖然說了不是,但他也沒放棄,還是找了用石灰在院子裡砌了一道矮牆。
與此同時,他還交代江籬,以後有任何人問起大蒜膏都不要多講。
江籬也知道偷竊不對,但是她還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我知道偷東西的人不懷好意,但是如果啊,我說如果,他如果真的把大蒜膏用到了人身上,這不是害人嗎?”。
蕭明睿與她解釋,“那如果你告訴他了,他掌握秘方後會發生什麼你想過嗎?”。
江籬遲疑的說,“救下更多的人”。
蕭明睿搖頭,“之後就是你了”。
在她之前把大蒜膏遞到他父皇那裡,借此污蔑她偷人秘方,之後等着她的隻會是一輩子被圈禁在某處,不見天日。
若是換個拎不清的,直接下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不能公布藥方”,他憐惜的看着她,眼神溫柔又包容,“隻是為了你的安危,這個藥方必須由你公布”。
雖然他父皇可能早就知道了此事,但一日沒擺到明面上去,就有一日的風險。
“這世間多的是像王都尉的老母親那般的人,有什麼好的就想藏到家裡僅供自家人差使,或換取加官進爵的機會,或........”。
江籬若有所思的随着他的聲音點頭,“我知道了,以後誰來問我都不說,但是”。
她把要教香櫻艾灸的事和他說了一遍,“醫館的病人越來越多了,來上三個人我就看管不過來,我需要有幫手”。
她沒想到的是,讓她頭疼的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次日,張公子帶着老母親來複診,艾灸之後張老夫人問她,是否能買些艾柱在家裡灸。
這個倒是可以,但為了以防萬一,江籬還是提醒她,“每日的脈象不同,艾灸的穴位和時長也是要調整的,您如果真的想在家裡灸的話,最好兩次三次後就來醫館診下脈,我到時候看情況跟您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