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夜未休息,如煙樓被暫時查封,手頭卻比半月前寬裕些,幾人就尋了間好一點的客棧休息。
瞿義買了許多早點,肉包子,油餅,饅頭,糕點等都有。
徐漣拿了塊糕點慢條斯理品嘗,徐凝心跳很快,眼皮沉重,精神已經亢奮過了,她機械地吃了幾口包子,她感覺她再不去睡覺她就要猝死。
果然,人在極度疲倦下,哪怕剛經曆血案也不會被吓到。
冬天的雨下得比較粗散,這會兒剛到卯時,街上的人不多,隻有二三叫賣早點的人。
徐凝躺在床上越想睡着越睡不着,心跳越來越快,街上人逐漸多了起來。徐凝這間房靠近街道,人來人往有些吵。
徐凝翻來覆去幾次後從床上彈起來,穿好外袍,去看看誰的屋子在裡面和人換個房間,否則她真的會因為睡不着而發瘋。
找了一圈下來,隻有堂溪胥和趙明裳的屋子在樓裡面。
徐凝先敲了幾下門,無人回應,又蹑手蹑腳地開了個門縫,趙明裳正在熟睡。徐凝又收回腳來,好像和趙明裳還沒有熟到把人叫醒和人換床的地步,
徐凝經過幾番掙紮還是鼓起勇氣去看看堂溪胥睡了沒,盡管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男子,可沒辦法她再不睡着她害怕她就要死遁重啟了。
“叩叩叩”
屋内小憩的青年緩緩睜開眼,堂溪胥的脖頸皮膚内,有個蟲型的東西正在爬行。青年唇色朱紅,瞳孔比往常要黑一些。
“叩叩叩”
又睡着了?
徐凝輕輕打開門,往裡瞄了一眼,床上沒人,床單有些褶皺。少女剛踏入門,一把短匕首就架在她脖子上。
冰涼的刀鋒輕劃過皮膚,“是我,徐凝。”少女真切感受到皮膚被劃破,亦能察覺到身後人冷冽的氣息。
堂溪胥垂眸看了眼身前人,這才收起刀子。
徐凝見刀子離開脖子,長吐一口氣,方才因為失眠帶來的煩惱一掃而空。在最直觀的死亡面前,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你很害怕?”堂溪胥坐下全然沒有剛才的妖冶。
徐凝剛脫離“生命危險”還有些後怕,也懶得藏着掖着,坦然道:“是個人忽然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都會害怕吧?”
堂溪胥輕笑了一聲,喝了口茶:“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對聲音比較敏感,我那間屋子旁邊就是街市,你這間屋子又恰好在屋裡,能不能和你換一間屋子啊?”徐凝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實在太困了,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堂溪胥沉思了幾秒鐘,淺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徐凝一聽堂溪胥答應,十分高興:“什麼事?隻要不是違背倫理道德,不是殺人犯法,我都可以。”
“你且休息,待我哪天想好了再告訴你。”堂溪胥暗笑着負手離去。
【恭喜主人!主線任務完成度達到百分之三十。請繼續加油。】
徐凝開始重新思考任務。
原書是一本強取豪奪古言小說,堂溪胥隻是推動男女主感情的炮灰工具人,但從目前來看似乎沒這麼簡單,至少男女主給徐凝的感覺不像是什麼霸道皇子愛上我,而女主趙明裳肯定不是什麼小白兔,至于是好是壞,是敵是友還不能完全下定論。
徐凝現在基本放棄了把堂溪胥和他的“小青梅兼白月光”趙明裳湊成一對的想法,要破此局得先查清堂溪胥一家滅門真相才行。
想完這些徐凝才準備休息,左耳忽然被人塞了個什麼東西。堂溪胥又倒轉回來:“裡間的雜音是少了許多,總歸還是有細碎的小雜音,塞上棉花會好些。”堂溪胥又給徐凝右耳塞上,而後才離去。
幾人一覺醒來已是晌午,宇文信将人都請到四海樓去吃飯。
“昨夜的案子想必大家都已清楚,幾位的能力我也有所耳聞。各位若助我查清真相,我自會禀明陛下。賞賜自是少不了。”
徐漣不出聲隻默默吃菜,徐凝想快點去瞿家莊做任務不想管這件事,瞿義随大流,趙明裳不知是什麼想法。
“可以。事成之後,我等也不會邀功,給些白銀作盤纏即可。”堂溪胥放下筷子打破安靜的席面。
徐漣用手帕擦擦嘴角,慢條斯理道:“我無妨。”
宇文信聽此高興地大笑:“爽快,那諸位就一言為定了。”
如煙樓。
昨夜還繁華的酒肉之地今夜卻成了人人望而生畏的“破樓”,趙明裳看着眼前的慘景:“做布偶戲的戲班子還在嗎?”
徐凝搖搖頭:“還在,案發後待人過去技師都被迷暈,現在暫時被官府監視起來。”她又看了看斷裂的木闆,“二樓上一共有三具屍體,地闆硬實,不該是屍體将木闆砸塌下來。”
趙明裳摸了摸坍塌之處,皺眉道:“紅木都很堅固,強度相對木材也要高。應當是有人提前對地闆做了手腳。”
“昨夜剛下過雨,本就潮濕,若是有心之人把地闆敲裂一點,三具男屍疊在一起才可能将其壓垮。”徐漣仰頭看了看還有些濕潤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