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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欲買桂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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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趙明裳默了半響回答。

趙明裳攙扶着皇後,皇後回眸望了一眼老皇帝,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來。

堂溪胥一路快馬加鞭趕至京城,城門外飄蕩着火苗,毛雪紛紛,青年緊鎖墨眉,心猛地重跳了一下。

“将軍,您怎麼了?”副将見堂溪胥倏然捂住胸口,神色難耐。

“無妨。”

今日心裡一直很慌,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恍恍惚惚的。

白日的京城,死一般的寂靜。皇城外聽不見一點聲音,很奇怪,城門是半開着的,沒有看守的人。

堂溪胥推開城門,白茫茫的一片鋪滿屍體,白雪中混着大片的紅色。

廣場正中央,女子單腳跪地,戰甲殘破,渾身插滿箭像個刺猬。

細鹽似的白雪灑蓋着女子披散的青絲,秀眉、長睫是細細的白,糙紅的破皮覆在本該細膩的臉頰,幹燥的嘴皮離唇一半,要掉不掉。

女子有氣無力地擡起頭,看清來人,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徐凝很冷,冷到忽略掉身上的痛,她吊着最後一口氣終于看到了堂溪胥。

【好了,主人,人也見到了,可以安心走了吧。】

徐凝早該死了的,她也不知為何,在這書中世界的最後一刻,她隻想再見一面堂溪胥。

光羽看不下去,念在她任務即将完成的份上,給她吊了一口氣。

徐凝撐不住側倒下身,滿意地閉上眼。

堂溪胥躍下馬,疾跑過去接住屍體。

女子身上大多處的血已經幹了,大約是時間太久,凍住了傷口。

盔甲碎得稀爛,全身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膚。堂溪胥隻輕輕抱着她,仿佛多碰一下,她就會碎掉。

堂溪胥埋在女子的脖頸處,淚水早已浸濕發梢,脆弱的心止不住地發抖,可是誰也不知道。

青年臉上煞白,眼眶洇濕,瞳孔失焦虛空,重傷的手撫上細碎髒亂的青絲。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以這樣的方式走?”

蒼白的臉布滿淚痕,雙眼紅腫,雪下得更大了,周圍不少屍體都被雪覆蓋。

堂溪胥拂開徐凝面上的頭發,把灰擦掉,抱着僵硬冰涼的屍身,如抽魂木偶般呆滞。

“啊——”

堂溪胥仰天痛哭,雪白的大地,唯有青年抱着女子這一點悲涼的色彩。

一顆完整的心被挖了一個大窟窿,堂溪胥鼻尖發紅喘不過氣,擡首望着迎面護衛皇城的士兵。

青年把女子屍體放好,握住夕麟劍殺入宮内。

黃色的琉璃瓦紮滿飛箭,瓦片七零八落,霧濕的雪水浸泡着長階石。朱紅的城牆濺滿斑點,叫人分不清是“血”還是“雪”。

空曠的宮殿廣場于冽風中低訴頹敗,金碧輝煌的宮殿瑟瑟搖晃,将傾未傾。

徐凝幾年前送予的玉墜,不知什麼時候碎了,堂溪胥包了幾層放于袖口,手腕處不忘纏幾圈繃帶。

“嗚” “啊”

青年走過之處皆為屍體,不多時,整個宮殿内堆滿士兵,人間妄想之地的皇城化作人人懼怕的地獄。

堂溪胥很快攻入太平殿,乾平帝臉色煞白,“陛下,可以沐浴了。”李德全見堂溪胥已經來了,吓得倉皇而逃,半刻效忠的模樣也裝不下去。

堂溪胥飛出一把匕首,從脖頸後一刀穿喉。

“該你了。”

青年滿臉鮮血,聲音冰冷得可怕,仿若索命閻王。

乾平帝聞言轉身,臉皮松弛,神色疲倦,華發中無一點黑絲,五六十歲的人,不過一日便如七八十歲奄奄一息的老者。

金絲黃袍暗淡無光,象征權利的金龍化作不入流的地蛇,天子的威嚴堕入塵埃。

“朕死了,你也落不得半點好處。”

宇文湛舉劍想要自刎,長劍飛來劈落短劍。

“直接死了多沒意思。”青年勾唇冷笑,十九層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又怎會心慈手軟。

“我父兄和我剛過門、未來得及入族譜的夫人,皆被亂箭射死,我嫂嫂兄弟亦慘死在皇城之下,我怎麼可能讓你死得安逸?”

平靜的聲音,似一把刺骨的刀架在乾平帝脖頸。

老皇帝雙手發抖,大氣難喘,不敢對上這雙冰涼的眼。

皇宮裡的人見真正的堂溪胥來了,逃的逃,散的散,宮裡值錢的東西能拿走的都拿走。

堂溪胥沒再管那麼多,和他親近的人全死了,偌大的江山他本就不想要,他從不稀罕什麼勞什子皇位,他從始至終都隻是想讨個說法,求個真相。

如今徐凝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這人世間縱是有潑天權利與富貴,于他眼裡不過一盤流沙。

祯甯二十八年暮秋,皇城驟降大雪,次月初二新帝登基,改國号為凝。

新帝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整個京城無一人不在為新帝歡慶。

紅綢子鋪滿京城三天三夜,滿城街道皆灑落銀錢,天子與民同樂,普天同慶。

世人皆知皇後早就去世了,大喜當日有一小混混口不擇言,沖撞了陛下,新帝未曾怪罪,還賞了他許多銀兩,隻是許多人沒發現,後來再未在街頭看見過那個混混。

堂溪胥很少上朝,許多事都交與裴遠池處理。趙明裳執趙家大權,新帝廢除她安王妃身份,入朝為官與裴遠池一同輔佐新帝。

“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世事如此何必執着。現下君臨天下,放過自己不好嗎?”

花行準備去兖州,過來與堂溪胥告别。

青年淡笑,眼中沒什麼溫度,“那你呢?你肯放過自己嗎?”

花行被問住,一時答不上話。

“你若真的放過自己,又何必會去兖州。你我皆是這紅塵俗世中,難忘舊情的凡夫俗子。既是凡夫俗子,執着一點有何不可?”

青年帝王遙望遠處,摩挲着用碎玉墜做成的手鍊。

二人沉默許久,花行披上鬥篷,躬身作揖:“願君之王朝盛世不衰,千秋萬載受子民供奉。告辭。”

玄色龍袍背對着他,背影微動,始終未轉過身來。

徐凝的屍體被放在冰庫,外皮破爛不堪,縫縫補補,是堂溪胥親手縫的。

堂溪胥每一日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給徐凝擦臉,上妝,束發,他知道徐凝生前最是愛幹淨。

“陛下,皇後娘娘已經薨了,還望陛下早日節哀。”裴遠池一身官服勸導着頹廢的新帝,堂溪胥身上總有屍臭味,厚重的香味也蓋不住。

沉默多日的年輕帝王終究失态。

“她沒死!她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堂溪胥又倏然冷靜下來,“我會找到她的。我會讓她活過來的。”

“陛下,有一個自稱是陛下師父的人來了。”小公公倏然進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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