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我等着嘞!”
中年男子眼中溢起淚,笑起來,串臉胡都上卷幾分。
小姑娘背着快和她一樣大的包裹,兩步一回頭。
“沒事的,去吧,快去。”
“别擔心我們。”
兩老含笑的眸子閃着淚,一邊趕手,姑娘遠了又上前走上幾步。
徐凝坐上馬車,探出窗:“爹,娘,保重,注意身體,我會回來的。”
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路的盡頭,莫夫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夫人,走吧。何論對與錯,世間一切皆有緣法。”
進門時,堂溪菀還望着那方,喃喃道:“小姑娘,你可要好好的啊。”
堂溪胥晚上從演武場回來,才知道徐凝走了。
少年接連幾天都很低迷,見誰都垮着一副臉。
“兒砸,咋了,那麼想淼淼啊。”
少年不吭聲,埋頭吃飯。
莫文青坐下來,拍拍自家兒子肩膀,“待你日後立下戰功,淼淼及笈,老爹便去望月樓提親,如何?”
少年停下咀嚼,“咳、咳”噴出一口飯,盯着果盤裡晶瑩剔透的葡萄。
“老不羞的,一天天的給兒子說些什麼不着調的東西。”
莫夫人打了一下莫文青肩膀。
“我怎麼啦。我說的實話啊,當年我不也是這麼娶到你的嘛。”
一番話下來,莫夫人和堂溪胥臉都紅紅的。
……
“我上來了,何時離開呢?”
【急什麼,還有一會兒,再等等,凡事得講究個原委因果。】
“離莫家滅門沒有幾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你不要擔心,該讓你經曆的自然會,至于真相如何你得自己查。】
“我父母是怎麼回事,原書裡是一點沒提啊。”
【這裡是一個世界,一切的因果因你的到來而重新展開,你的父母原就存在,或許你會很想見到。】
說完系統消失。
“這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系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徐凝身後忽然冒起一股冷汗,心中萌生一種大膽而又荒謬的猜想。
……
随行的不僅有侍衛還有嬷嬷和婢女。
“姑娘,口渴了沒,馬上進入定陽了,那邊涼爽些,姑娘再堅持堅持。”
一路馬車颠簸,又悶又熱,徐凝口幹舌燥,額角直冒汗。
“無事的,嬷嬷莫要擔心。”
嬷嬷用帕子輕輕給徐凝擦汗。
天氣逐漸涼爽,徐凝猛吸一口涼風,心中的熱意瞬間消散。
“兵兵乓乓”
“怎麼了?”
徐凝不敢探出頭,隻小心詢問。
“姑娘,有一夥人在打鬥。”車夫将馬車向邊上趕。
幾人帶着徐凝下車,躲到草垛裡。
晃眼一看,其中一人身形修長,容貌清俊,現在的他饒有“竹葉牽風”之感。
半盞茶功夫,黑衣人全部倒地,隻與清隽公子和兩個侍從。
“殿下,這些人如何處置。”
青年側眸,草垛一抹橘色身影,“誰?”
下一秒,徐凝便被捉住。
“我!淼淼,堂溪淼淼!”
聞涼看清人,擡眸示意,那人才放開。
“淼淼妹妹,這是去何處,怎的隻有你一個人?”聞涼掃視了一下,沒有一個莫家人。
“聞大人又是去何處?”
徐凝故作冷靜反問。
六歲的孩子說起話來未脫稚氣,一闆一眼,倒是有些可愛。
聞涼蹲下來與徐凝平視,勾唇淺笑,如沐春風。
“我啊,我準備回家。”
要說現在的聞涼,不過将将十八,這麼看起來還是個少年。可一笑起來,就是讓徐凝害怕,那種打心底的,心髒上像有蟲子在爬。
一想到他要回京,說不定還要同一段路,徐凝更害怕。
“需要我送你嗎?”
那人依舊在笑。
“不、不用。”
徐凝悄悄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聞涼摸了摸小姑娘發頂,“是個有趣的孩子。”
徐凝一頭霧水,有點懵。
聞涼轉身對侍衛說:“你們倆跟着,待出了定陽再回來。”
“是,主子。”
我真的不用啊!
徐凝一百個拒絕。
聞涼看出小姑娘眼底的掙紮,二人對視,笑意未收。
去京城那方隻有這條路,奇怪的是,聞涼并未與他們同向,
“停車。”
“怎麼了,姑娘?”
“嬷嬷,我忽地想起我有件東西忘拿了。”
嬷嬷有些為難,“可這行程過半,若是倒回去多有不變,姑娘不妨與老奴說說是何物什,到下個驿站,老奴便去信與主母,翌日再送至望月樓。”
徐凝雙手緊握,望着聞涼消失的方向,想着方才偶有人喚他“殿下”,心生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