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閉,盛夏把頭埋在雙臂裡,半個身子貼在地上。
祁佑白:“……”
他最終約莫着抽出一小沓,盛夏事後點了點,兩千八。
望着前男友坐在豪車上揚長而去的背影,一陣風吹來,肮髒不堪的發絲飄進了她的嘴裡,她嫌棄地呸一聲,心疼之餘,羞恥心爆棚!
嗚嗚嗚她的鈔票啊,她的一世英名啊,這些就白白地沒了!她估計是人類史上最抽象的前任了吧?
倆人身在惡狼堆裡,有幾個臭氣哄哄的“前輩”本來想上來分一杯羹的,不曾想,盛軍拿過這些錢,一分不剩地上交給了那倆十七八歲的小年輕。
老漢們心有不甘,可是又無可奈何,沒辦法,那倆人有後台,他們都不敢得罪。
三天後,A市。
淩晨三點的馬路,車輛人影寥寥可數,霓虹燈卻閃爍着,懸挂高處星光熠熠,黑夜宛若白晝。
盛夏蹑手蹑腳打開家裡的防盜門,窸窸窣窣手腳麻利地放下行李,準備沖進卧室的時候,突然發現客廳沙發有一團會動的黑影。
她小聲驚呼,接着,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一巴掌拍向額頭。叫什麼叫?在自己家裡,又不會進來小偷。
她放輕腳步,貓着腰打算偷偷溜進卧室,客廳角落裡的落地燈卻忽然亮了。
盛母打個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她聽說今晚兒子閨女要回來,這一等就等到了現在。她困意褪去,站起來望向落地燈照不到的那處角落,隻見自家閨女給了她一個背影。
“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夏夏,盛軍呢?你們倆不一起出去的?”
“哈哈,媽你沒睡啊?”盛夏微微側頭:“我哥回所裡了,他辦了一樁大案,忙工作呢。”
“是嗎,他還能辦大案?”盛母有些不信,不過大晚上的,明早起來再細問吧,“那行,不管他了,咱們先睡。”
“好嘞。”盛夏松一口氣,徑直朝房間走去。
“哎,夏夏。”
盛夏的心髒轉又提起:“嗯?怎麼了?”
“你今天說話怎麼有點不對勁呢?而且你扭着臉幹什麼?幹嘛披着頭發把臉都遮住了,大半夜的要吓死個人啊。”
“哈哈,哪有?人家外面的小姑娘都是披頭散發的,我這是為了美,哎呀媽,我好困,我先進去睡覺了啊。”
盛夏低估了她母上大人的第六感,她一個箭步沖進房間,正要關門,盛母半個身子突然從門縫兒裡擠了進來,随後按開開關,燈光大亮。
“啊!!!!”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老盛,老盛!你快起來,你閨女讓人給打了!”
……
半個小時之後。
盛夏頂着兩個熊貓眼,坐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裡,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那兩個年紀小的扒手倒是挺好糊弄的,給了兩千八就屁颠屁颠帶我們回老巢,可是裡面有個小頭頭聰明啊,我們到了之後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要搜我和盛軍的身,還要查我倆的手機。”
盛夏講到激動之處,一拍手道:“那哪兒行啊,當時盛軍已經把地址傳回局裡了,讓他們查到這些信息,得知我們是警方的卧底,那我和盛軍還有命活嗎?恐怕骨頭都要被他們給嚼碎!”
盛父盛母聽得入迷了,緊張道:“然後呢?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盛夏皺着眉頭,屏着呼吸,似乎回到了事發現場:“得虧你們親兒子會放屁啊,連續幾個又響又臭的屁崩得他們懷疑人生,他跟那個小頭頭說他拉褲子裡了,然後我說我要去給他送幹淨的褲子,最後我倆從茅廁翻牆爬出來的。”
她扶額,好似往事不堪回首,這短短幾天,就做盡了人世間最肮髒無比的事。
“那你臉上這黑眼圈兒怎麼回事?”盛父問道。
“害,被倆巡查人員打的。”盛夏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我倆剛翻出去就被他們碰到了,我和盛軍一人一個,我這還算傷的輕的,盛軍的臉都腫成豬頭了,他也是怕被你們發現,所以去宿舍裡躲着去了。”
盛父聽完還算淡定,盛母直接氣得罵罵咧咧:“好小子,居然敢把妹妹帶到這種危險的地方,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盛夏心虛地摸摸鼻頭,絲毫沒提自己高薪為盛軍演戲的事兒。
而且說實話,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比得過成年男子?多虧盛軍護着她,她才能被揍了倆熊貓眼就平安無事的逃出來。
“那個,爸媽,時間不早了,我要趕快去睡了啊,明天還得去上班兒呢,聽說我們公司來了一個大合作商,到時候我還得去見見。”
盛夏跟父母互道晚安,迅速沖了澡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還是自己的地盤兒舒服啊,那流浪漢躺的硬地闆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聞聞自己的身體,雖說一逃出來就在C市的某酒店狂洗N遍,但是皮膚像是被侵染了一種又臭又酸的氣味,水洗不掉似的。
不管了,她太累了,撐着最後一絲清明點開手機短信箱,看到發信人是自己的上司之後,沒顧得上仔細看内容,她手指飛快地按下鍵盤,回了個:好的,收到。
眼一閉,頭一歪,昏死過去。
手機屏幕還在黑夜中亮着,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則消息:
小夏,明日君禮國際酒店的高層要來我們公司談唐鐵項目的合作,我思來想去,認為既有美貌能力又出衆的員工非你莫屬,如若我們确定合作的話,我準備派你過去擔任唐鐵展品的策劃人,你覺得怎麼樣?